林懷柔笑吟吟地點了點頭,然而屈謹言下一刻陡然瘋了似的向她撲來,“把手機給我,照片必須要刪掉。”
林懷柔拔腿就跑,歡快的聲音響起道:“你不是說不要面子,管別人怎麼看,自己開心就好嗎,既然這樣又為什麼這麼在意這張照片。不就是幾片樹葉沒有穿衣服嗎,又不是沒有見過野人。”
屈謹言:“……”
路燈下,兩人一前一後,一邊說著什麼,一邊追逐打鬧著,儼然是溫馨暖人的一幕。
陽臺上,林霄將這一切盡收眼底。沒有今天時常帶有的戲虐,古井無波,平靜的面容上似有點滴波瀾,是欣慰,亦或者是觸景生情所帶有的感性?這是不知道的,又或者說兩者都有。
書房內,紅木座椅,林國笑和安若圍繞著中間熱氣騰騰的茶几,依席而坐。
“安若總隊長平時可有喝茶的習性?”
“多是烈酒壯膽,喝茶修生養性不適合我們這種只會舞刀弄槍的粗人。”
一大一小完全沒有年齡上以及地位上的階級障礙,沒有那些繁文縟節,更沒有那種刻意的作態,平輩相交,淡如水。
做為前任天州市一把手,在天州市那就是太上皇一般的存在,大小新任官員都會將他做為首要拜訪物件,可見其地位。
安若,做為上任炎魂總隊長,雖年紀輕輕,但相較她的功績以及軍中的地位,其實絲毫不比林國笑差的,甚至還有過之而無不及,這也是林國笑沒把她當一個小女孩看待的原因。
如果說在國內的土地上,他林國笑是近幾十年來,政治成績最為突出的那麼幾位,那麼安若則是近年來軍中最為傑出的戰士,沒有之一,且手中還掌握著華夏最為神秘的武裝小隊。本質上來說,安若的成就就不比林國笑低。
乾笑一聲,“總隊長可別妄自菲薄,百無一用是書生,保家衛國如果是粗人的話,那我等豈不是成了無用之人。”
“況且,精通各國語言文化的人,自稱粗人的話,這偌大的華夏,就沒有幾個不是粗人咯。”
“不過死記硬背的一些東西,跟學識搭不上邊。”
安若不卑不亢,林國笑也沒在這上面多說。
“剛剛老頭子我叫你總隊長的身份時,老實說,你的反應與我想的有些出入。”
“林老想看到的是錯愕?”
“就是這樣了,不過你卻很淡然。”
安若不置可否,“炎魂總隊長的身份確實神秘,知道的人少之又少,如你所說,突然被人提起,我多半也會錯愕。”
她語氣一頓,“不過在來之前,已經有人給我打過預防針了。”
“預防針?這倒是有趣,莫不是謹言小同志?”做為曾經的天州市一把手,多年的政治生涯,林國笑不單單有的是手段,還有超出常人的頭腦。安若僅是這般模糊言語,他便推敲出是誰了,從進屋的那一刻起,曾身為炎魂總隊長的安若,卻總是以屈謹言為首,站在其身後,且極其自然。
那並不是只因為兩者現如今那點關係所束縛公式化的一種表現,而是發自肺腑的對一個人信服,理所當然的一種做為。而能讓曾經的炎魂總隊長這般的,那必定是有著什麼過人之處。
安若點頭。
林國笑露出了和藹的笑容,“我可否倚老賣老,斗膽猜測一下,總隊長退伍,眼下又與謹言小同志朝夕相處,跟他可有直接的因果關係?”
他?
她滯了一下,出奇的,這個問題她一時間沒有立刻答上來,也不知為何,陷入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