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雙方一個照面,不分彼此,迅速拉開了距離,特別是安若,一臉警惕,怎麼也沒想到先前聊的好好的,眼前這名男子會突然對她出手。
最主要的原因還不是這個,因為她在剛才的交手中,明顯的感覺到了面前男子的不一般,遠不是先前那些打手所能比的,簡直是不同的兩個概念。
這樣的人,她不是沒見過,而且還接觸過不少,但絕不是在這安穩平靜的都市,而是在灰色地帶,隱匿在黑暗之中,要麼是國際知名的大毒梟,要麼是殺人不眨眼的唯利是圖的僱傭兵,都不是尋常普通貨色。
所以,在這都市中,在這小小的孤兒院門前,突然出現了一名明顯不同尋常的男子,怎不令她感到吃驚?
就在安若腦海裡浮現出各種猜測的時候,面前的男子並沒有再出手,而是收起了那緊張的氣氛,笑吟吟著,有些自言自語道:“難怪,身手果然厲害。”
在來之前,屈謹言就聽郭自強說過一嘴,說這戶人家很能打,把前去商議的公司員工,數十人都給打的倒地不起。
對此屈謹言是持懷疑的,不過還是忍不住試探了一下,於是才有了眼下的情況。
“你跟那些開發商有關係?”
屈謹言笑了笑,人畜無害,就是道:“不用緊張,我沒有惡意。”
旋即上前,也不顧安若警惕的架勢,伸出了手,如沐春風:“我叫屈謹言,是鑫隆集團的人,也可以認為是你口中的那些開發商。”
有些警惕的看著面前自稱屈謹言的男子,雖顧忌他的實力,但遲疑了一下,還是伸出了手,驚疑不定著道:“安若。”
撤回手,屈謹言不自覺的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掌。有些錯愕,彷彿剛才跟他握手的不是一個年輕女子,而是一個滿手老繭的大漢,沒有絲毫女子該有的柔軟,反而如同鐵鉗一般堅硬有力。
“不請我進去坐坐?”
安若不作聲,就那麼看著屈謹言,內心滿是猶豫。
對此,屈謹言一笑置之,就是道:“這是一個法治社會,先前你打傷了我公司的員工,我完全可以就此事讓警察介入。”
“我知道這樣做是我不對,如若要賠償醫藥費,我可以出。但是,我是不會同意你們的要求的,也不會讓你們拆!”她斬釘截鐵,儼然沒有商量的餘地。
屈謹言沒有同她爭論,更沒有惱怒,迎著她堅定的目光,良久才若有所思著說道:“你自己應該也明白,這樣下去也不是長久之計的吧?”
一語微中,安若沉著臉看著面前這個淡然的男子,成竹在胸,好似自己在他面前毫無遮掩。
沒多加理會安若的目光,屈謹言繼而道:“拆遷重建,這不是我們開發商的意思,而是政府的意思,開發商也不過是在響應政府的號召。
證書檔案,以及同民眾代表商議好,並且已經達成了賠償協議,一切都依法合法,沒有任何不妥,試問你又有何理由據理力爭?
還有,你現在的做為,不是在和我們鑫隆集團在作對,妨礙天州市的發展,這是在和政府作對!”
話到最後,已然激揚凜然,特別是最後那一句“你這是在和政府作對”更是讓的安若身心一顫,這頂大帽子不可謂不大。
正如屈謹言所說,這些道理她都知道,但她能怎麼樣,就這麼眼睜睜的看著這裡被拆,老婦人後半生的心血付諸東流,讓這些孩子再次過上流離失所的生活?
她做不到,也不想要這樣的結果,面對這樣的事情她也別無選擇,明知不對,卻也只能這般做。
屈謹言的話無疑是極具分量,且犀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