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楚低頭哭笑一下,看,她穆楚多麼叼,見了她就跑!
穆楚難得出來一次沒有戴口罩,做個好事也是不容易。
她扒了扒頭髮,蓋住臉頰,到底她也是個女人,也怕被罵呀,誰喜歡走到哪裡就被別人指指點點。
腳才剛剛動,一個聲音就叫住了她。
穆楚總在想,她的前世是不是和素珍是什麼連體嬰兒,到了這一輩子分開了,但是老天又給他們創造機會,無時無刻的不見面。
她回頭,素珍面容微微帶著一些憔悴,看得出來沒有睡好,腳上還穿著穿著拖鞋,看這樣子就知道是在這裡住了一夜。
“蘇小姐,怎麼了?是不是身體不舒服?”穆楚隨口一問。
素珍很快就回:“沒有。”但這個回答只是過了兩秒而已,她便又換了一個說法,笑得滴水不漏,“沒有大礙,冷小姐你穿著病服,怎麼了?”
穆楚兩手放進口袋裡,微微撐著把衣服往前撐一點,這樣別人就看不出來她正在懷孕。
“我,”穆楚剛想開口,素珍身後的門忽然開啟,從裡面走出一個男人來,人都沒有看清楚,只看到他的胳膊已經搭在了素珍的肩膀上。
親暱地往後面裡一拉,素珍的肩頭就緊挨著他的胸膛,“出去那麼久幹嘛呢?”
聲音低沉。
穆楚一怔。
素珍看看穆楚,視線很短而又閃躲,“我,”
“外面很冷進去吧。”
“冷小姐。”素珍給他指,凌承沒有看到?
凌承抬頭,好像這才發現對面有穆楚的存在,那漆黑而幽深的瞳孔溢位一抹淡涼的笑來,“哦,原來是花弄影花老闆啊,是來看我的?”
自從他們倆兒在一起之後,凌承就沒有叫過穆楚花弄影,從來沒有。
是因為他把她當成的是一個女人,而不是一個酒吧的招牌。
穆楚的手在已經攥到了一起,她這才明白,住院的是凌承,根本不是素珍,可是素珍卻在昨晚一這裡睡了一晚。
他們在義大利時,好像已經在婚姻的紅毯上走過了,關係已經不一般。
穆楚站在那裡看著他抱著她的樣子,心裡好像有無數只小小的蟲子在啃噬著她,細細麻麻的疼痛在骨髓裡慢慢的蔓延。
可她的面容依舊沒有什麼變化,她心裡的狼狽,她不能讓別人看出來。
“你怎麼了?”她問凌承。
她不知道在這種時候她一出口,不是去質問他,卻是去問他為何在住院。這種感覺就好像兩個正在對峙的俠客,還未開打,她一開口就已經輸了。
大清早的走道里,昏黃而幽暗,光線不亮。凌承的雙瞳被籠罩著,看到的就是一層清冷的冷嗤。
“跟你有關係?”他說。
一句話便把穆楚的關心化為了諷刺。繼而摟著素珍進去,
穆楚站著沒動,隱約還聽到了素珍不滿的聲音,“凌承,你又拿我當槍使,你說的什麼話,你看不出來她不舒服?冷小姐這下子又該討厭我了,你簡直是在挑撥離間。”
穆楚聽了,禁不住微微一笑,這種女人真好啊,無時無刻不在為別人著想,從來不會打別人的情侶主意。
這種女人,多招男人的喜歡。
病房裡,凌承鬆開了素珍。臉上的表情一下子沉了下來,一句話都不曾說,走到洗手間。
素珍追過來,“你們倆又有矛盾了?這是怎麼了?好像你們鬧矛盾的片語還挺多的,一個大男人就忍忍啊,冷小姐那麼優秀的一個女人,”
“閉嘴!”凌承低道,那聲音就如同有一把刀在你的耳旁劃過,短促而鋒利!
素珍及時的住嘴。
凌承洗了把臉,臉上的水都沒有擦乾淨,出去,想要脫掉身上的病服。
解開第一個釦子,扭頭看向她,“你還不走?”
“你要去哪兒?還沒到出院的時候。”
“你還沒有到管我的地步!”
“凌承,我是你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