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楚用力撐,把手給抽了回來,當然也是凌承沒有先前那麼用力。
“我們的離婚協議書上白紙黑字寫的清清楚楚,我同意離婚,你把孩子給我,怎麼能說是威脅!別那麼多廢話!”
她看到了後面杜梅開過來的車,於是想要推門下車。
只不過是手才剛剛碰到車門,車子嗖的一下,如同離劍的弦,一下子就飆了出去。
出於慣性,穆楚的後腦勺一下子撞向了座椅,然而預想當中的疼痛並沒有到來,他的手下一步的放在了後腦勺與座位的中間。
他扣著她的後腦勺,往前一掰,男人的手很大,幾乎把那塊地方給包嚴了。
溫熱的,從頭皮滲透進來。穆楚的腦子有點麻,但下一秒凌承就把手給縮了回去。
那個窗戶到底還是沒有關。
從酒店到民政局距離還是挺遠的,現在又是高峰時期,快到中午了,路上難免有些堵,差不多需要兩個小時。
走了40分鐘以後,穆楚的體溫就開始上升,全身軟綿,有好幾次,她都想要求他把窗戶給關上,但到底是沒有開口。
十分鐘以後,她沒有忍受住,睡了過去。
車子靠邊停,車窗關上,暖氣開啟。
他把她的身體挪過來,放在自己的胸膛,抱著,眸往下,眼睛一瞬都沒有離開過她。
隔著車窗,凌承看到了趕過來的杜梅。
車窗降下來,杜梅看到穆楚正在睡覺,一件黑色的西裝堆在她的腿上,赤果的胳膊,凍的有點紅。
“江少爺,幹嘛呢?”
“沒什麼,可能冷小姐藉著睡著的油頭不想離婚?”凌承濃眉一挑。
杜梅笑了,“放心吧,如果她不離,我架著她去。趕緊的吧,只要沒死就好,要不然把她交給我?”
“不了,我怕她臨時反悔!”
車窗升起來,一會兒又降了一些,他看著杜梅,“老實說,我不介意您與我父親再續前緣,您的心思不需要太在我們身上,告辭。”
開車,離開。
杜梅目送他們離去,想著這小子前兩天把他撞傷以後,言辭之間很不希望她見到江豪。
現在怎麼,改變的這麼快?
難道就因為她說了句她會壓著穆楚去離婚?他就想把她推給他的父親?
這什麼意思?他是不是不想和穆楚離婚,不想讓她管穆楚?而且穆楚明顯是凍暈了。
這小子,其心可誅啊!
穆楚醒來的時候,是晚上。這一天的時間又過去了,偌大的病房裡空蕩蕩的,沒有一個人。
她起來,看著這地方,心裡一陣唏噓,她又進來了,最近還真是和醫院有著不解之緣。
眼看著外面就是燈火如豆的深夜,真是有種形容不出來的諷刺。
這個離婚證又沒有拿到,一天又過去了,這個婚,如此的一波三折,折騰來折騰去,折騰都是自己。
她起床,掀開被子才發現左腿上又上了夾板,這下子好了,又殘了。
而也是這時候才發現,沙發上還甩著一件黑色的西裝外套,這個衣服好像在今天的訂婚宴上出現過。
她捏緊了被子,心裡波濤起。
這時門推開,護士和杜梅一起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