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楚,你回來了。”
穆楚意外的是凌承也在。
凌承一改從前嘴臉,像是這個家的主人,正歡迎來這裡作客的穆楚。
穆楚不禁好笑,斜呢凌承沒有多言語。
她來可不是跟凌承起爭執的,而是來找母親。
樓梯口,穆夫人站在把手邊上看著樓下兩人,眉頭緊緊皺著,看不出別樣的情緒。
穆楚抬頭看過去,一瞬間某一種心裡難以言狀的苦澀溢了出來,她與母親到底還是疏遠了,哪怕之前兩人已經緩和了關係,可此時卻感知不到半分母女之間的情感。
穆楚不懂,真的不懂,到底為什麼從前疼愛自己的母親變成了如今這般,是自己做錯了還是別的原因?
凌承走到穆楚身邊,已經關了房門,笑眯眯打量穆楚,而後與=聲音溫柔,像極了一個關心自己的好丈夫,或者是親人?
穆楚打了個穆戰,對這樣的感受和凌承的表情無法接受的渾身戰慄,良久,“凌承,我來找我母親。”
言外之意,這是我們的家事,你別跟著亂顫和,你在這裡住下來只是因為你是我父親看好的外人。
凌承又豈能聽不明白,卻只呵呵輕笑,但還是說,“媽最近身體不大好,腿腳走路不方便,姥姥住院的事情她早知道了,可實在去不了,所以……我知道你是來媽去看姥姥的,今天我有空閒,不如就代替媽去醫院看看姥姥吧!”
穆楚吸口氣,心口裡這不斷網上洶湧的怒氣像是要吧自己燒著了。
可她懶得跟凌承計較,回頭瞪他,“跟你沒關係。”
話音未落,穆楚提步上了樓。
在穆楚上樓那會兒,穆夫人竟然轉身走了,只留給穆楚一個淡漠疏離的背影。
穆楚愣了一瞬,還是跟了上去。
房間裡飄散著濃重的香氣,供奉的佛像前還沒燃盡的三隻黃色的香三處三條白色的香線。
穆楚看一眼,視線落在了遠處的母親身上。
上一次送她回來,穆夫人還沒這般消瘦,幾天不見竟然瘦了一大截,單薄的背影看上去孤寂而又落寞,像那供奉的佛像一樣,在不大的小匣子裡。
穆夫人都未曾抬頭,只無數次的碾過手裡的佛珠,長長的嘆息,“你回來做什麼?”
多麼鋒利的一句話,像是硬生生的拋開了穆楚的胸口,挖出裡面的心臟來,痛的她渾身一顫。
穆楚多大的情緒波動,卻是隱藏在無盡痛苦扭曲的面容下,很久才平靜下來,聲音有些沙啞顫抖,“媽媽,我,我來看看你,順便接你去醫院看看姥姥。姥姥很想你。”
穆夫人似乎一點表情變化都沒有,在聽到自己母親生病的這一瞬間哪怕是一個睫毛都不曾多餘的顫抖。
穆楚激盪在心口的難受徹底的壓制不住了,可滿腔的怒氣在脫口而出的這句無力質問中只有一雙忍不住的淚水。
“媽媽,你穆血到自己的母親都不認了嗎?”
穆夫人還是那副淡淡的樣子,似乎當真已經成了佛像一樣的穆血高傲,世間的全部情緒早不能引起她的半點共鳴。
“我知道了。”
“媽媽……”
穆楚幾乎要衝上去啊,狠狠搖晃這個穆血的母親,想看透她的心。
是她本就如此穆漠還是穆楚對眼前這個看似與自己母親一樣的人不瞭解,為什麼突然變成這幅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