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阿姨笑了笑，“重男輕女啊到處都有，可我家不一樣，你不知道吧？我兒子是親生的，但我還有個撿來的女兒，已經出國讀博士了，我兒子小了幾歲，我們是原來打算送他去讀技校給姐姐賺生活費用的，可這小子爭氣，自己考上大學了，家裡也不想管在國外的女兒要錢，就出來打工了。這日子還行，兒子懂事，女兒也有出息，我是滿足的。”
穆楚有些嫉妒的點點頭，但心裡說不出的高興。
在當今環境下，多少家庭因為兒子而連累父母，可女兒們的父母呢？好像都很慶幸自己生了女兒而不用努力了。
這多可悲啊。
不過好像，也不全是這樣。
穆楚笑了，“你女兒還打算回國嗎？”
“不回來了，前不久給我匯錢，叫我辦理出國手續，我沒同意，咱也不會外語，出去了給她添麻煩，就在這裡貓著挺好，等過幾天干不動了就回鄉下養老，不求她什麼，就自己幸福就行了。女人不容易。”
穆楚點點頭。
“哎，對了，早上有個人送了東西過來，我房門口了。”
穆楚回頭看了一眼，東西還在門口，是個塑膠包裝的包裹。
穆楚用剪刀開啟了，才看清楚是一份禮物，外面掛看個卡片，落款寫了名字。
程智甄。
程智甄送給她的生日禮物？
穆楚倒是很意外。
但是她沒多想，也沒猶豫就把東西開啟了。
裡面是一條裙子，價格籤已經撕下去了，但是能看出來品牌，該是國際大牌子，但是後面做了修改。
穆楚提著裙子上樓，知道凌承在房間睡覺，於是去了隔壁的書房給程智甄回電話。
程智甄倒是接了，只是聲音不是很清晰，斷斷續續，似乎因為訊號不好。
穆楚先說了聲謝謝。
程智甄那邊笑了起來，“不怕我在裙子上做文章，給你下毒嗎？”
穆楚也笑，“你那麼聰明，知道現在給我找麻煩對你沒好處，所以你這條裙子我會收下的。”
程智甄哈哈大笑了起來，笑聲結束，然後也恢復了平靜，她告訴穆楚，“裙子是我自己做的，看出來有某個牌子的樣子了嗎，呵呵，是啊，我跟那個設計師做了朋友，是他教我的。我現在在這裡很好，每天上課學習，跟老師交流設計經驗。你知道嗎，這次是我想要的生活，以前總想著程家的公司，累死累活，我到頭來什麼都沒得到，現在我總算明白了，我這個人活著其實還有別的用處，我不能只為了程家人的仇恨而活。在我想明白這一切之後，我發現我還應該在做一件事，才能叫自己徹底心裡平靜下來。所以……你應該能發現，裙子上有做了修改，至於修改的意義，你自己去琢磨吧，算是考驗你，你跟我搶男人，相信這樣該是個厲害的角色。”
穆楚呵呵的笑著，卻不知道要說什麼，思考了許久，卻始終只有一句話，“謝謝你，程智甄。”
“謝我嗎？那就好好跟凌承在一起吧，那個男人我得不到了，也不希望他過的不好，至少跟你在一起還能開心一點。我不能給他想要的東西，我這個人。哎……直到現在我才知道我想要什麼，所以，也不怪凌承不喜歡我，不過我想我會學會愛一個人的。沒事就掛了，哦，生日快樂！”
電話沒了聲音，穆楚站在窗戶邊上看下邊的風，風吹來，帶走了地上的樹葉。
不知不覺之間，穆天已經來了，去年冬日裡的殘葉從角落被風吹出來，跟樹上的嫩綠形成鮮明的對比，就好像很久之前的程智甄跟此時的程智甄。
人是會成長的，程智甄做錯過，也改正過。
穆楚忽然就不那麼痛恨程智甄了，儘管還沒原諒她，可至少會在下一次見面的時候能真誠的跟她握手說一聲你好。
她把裙子掛了起來，拖著下巴看了許久。
裙子很簡單，前邊做了處理，所以穿起來也不會很漏肉。
後面該是原來有兩根帶子的，然後重新做了裝飾，整條裙子沒了原來的性感卻多了幾分穩重。
這裙子能看出什麼來？穆楚還真的沒想到。
她暫時掛著裙子放進了衣櫃，然後又回到樓下收拾了箱子。
等凌承起來的時候不知道穆楚的衣櫃裡面多了一條不一樣的裙子。
凌承睡醒了，找穆楚要飯吃。
穆楚問他，“昨天喝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