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越來越晚,天氣也越來越冷。
王二蛋揹著一個人,渾身被汗水溼透,很快被凍的梆梆硬。
因為體力的透支,到最後一點力氣都沒有了。甚至,意識也有點模糊。
只能機械的向前走,王二蛋潛意識中知道,一旦停下可能就再也起不來了。
幾次,他想著是不是該將身上的他仍下來,最終,還是選擇了帶著他一起走。
帶著他不見得會死,但丟下他,在如此寒冷的夜晚,他只有死路一條。
好在天無絕人之路,不知道走了多久,王二蛋影影綽綽的看到前面有一片黑影,應該是沒有被雪壓住建築物。
他精神一振,快步向前走去。
等走到跟前一看,果然如他所料,是一座被雪壓塌的山神廟。
雖然山神廟已經被壓塌,好在四周的土牆還在,足以阻擋肆虐的北風。
王二蛋踉踉蹌蹌的走進去,將身上的人放下。
這時候他徹底虛脫。
可他還不能就這樣休息,強忍著身上的疲累,王二蛋把北面的牆邊清理出來,又用山神廟被壓塌的茅草頂子生起了一堆火。
當溫暖的火堆熊熊燃起的時候,王二蛋只想閉上眼睛好好睡一覺,可是不能,因為還有一個人需要救治。
王二蛋掙扎起來,將那人身上的衣服脫下來。
這才發現,此人身上竟然只穿一件單衣,而且質地不錯,很是名貴,這讓王二蛋很是疑惑:
能穿得起這樣質地的衣服不像窮人,為什麼不買點皮袍穿上?為什麼會在這樣的天氣一個人行走在這荒郊野外?
太多的疑問來不及尋找答案。
王二蛋捧起身邊的雪,將他的身體來來回回揉搓了半天,直到他的身體看起來顏色變深。
他知道,這是他血液開始流通,面板變紅,只是,夜色中看不清楚,像是變成深色。
做完這一切,王二蛋費了半天勁,把他的衣服套在身上,雖然單薄,總比沒有強。
又將他移到火堆跟前,王二蛋才一屁股坐倒在地上,再也不想起來。
休息了一下,王二蛋仔細打量了面前這個人,見他大概五十多歲,面色、尤其是雙手,乾淨整潔,一看就是養尊處優之人。
他的頭髮梳的一絲不苟,在雪地中躺了不知道多久也沒見弄亂分毫。
最蹊蹺的是,他腳下的靴子,如同新的,一塵不染。
“這到底是個什麼人?”王二蛋心中充滿疑問。
稍事休息一下,他拿出身上帶的包袱,取出鍋,取了點雪放在火上燒開,用杯子晾了一點,之後將帶的獸肉乾煮進鍋裡。
寒冷的天氣,杯子裡的水很快晾溫,王二蛋將那人扶起來,捏開嘴,給他灌了點水。
幾口水下肚,王二蛋看見他眼睛忽然睜開。
按照正常的情節,他應該問:這是哪裡?你是誰之類。
可是這人卻一點不按套路出牌,只見他鼻子抽了幾下,眼睛一亮,大聲說道:
“什麼東西?這麼香?”
還在王二蛋發呆的時候,一股大力傳來,他不由自主的被他一把推開。
他目瞪口呆的看著他一下來到鍋邊,伸手拿去鍋裡煮的肉乾,三下五除二的吃了個乾乾淨淨。
那是王二蛋煮的兩個人的量,考慮到他剛剛昏迷醒來,不宜吃的太多,稍微少煮一點,可也有不少,他就那樣幾下吃完。
更讓人不可思議的是,他赤手伸進滾燙的鍋裡直接撈肉,那是幾輩子沒有吃過飯了?
吃完之後,他吧唧著嘴,意猶未盡的問道:
“還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