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在沉重,嘆息,傷感,迷茫之餘,還帶著大概會有個好結果的篤定。
血族內部,部分侯爵和伯爵都已經相當老邁,哪怕存活年限要比同層次的大部分半神長很多,也到了生命的暮年,這個時候,他們往往選擇沉眠,用類似方式來延長自己的壽命,效果都相當不錯。
所以,埃姆林早就見慣和聽多了沉眠這種事情,知道它不等於過世,不等於隕落,認為如果找對辦法,“愚者”先生有不小的機率醒來。
他望著窗外的風景,於心中自語道:
“‘愚者’先生沉眠了,始祖的神諭又經常受到干擾,明顯不能頻繁提供幫助……”
短暫的沉默後,埃姆林無聲嘆了口氣:
“果然,到了最後,需要自己去面對,去揹負。
“這就是救世主的宿命。”
說到“救世主”這個詞語時,埃姆林明顯地笑了笑,帶上了些許自嘲的意味。
他旋即又在心裡重複了一遍:
“只能靠自己了。”
這個想法剛剛閃過,埃姆林背後就響起了烏特拉夫斯基神父的聲音:
“該出發了。”
埃姆林回過頭去,看見穿著褐色教士袍的神父背上了一把巨劍。
那巨劍的長度超過了埃姆林的身高,寬度接近他的腰部。
再配合烏特拉夫斯基神父小山一樣的身體,恐怖的壓迫感宛若實質。
身為血族伯爵,埃姆林只是略有窒息就恢復了正常,輕輕頷首:
“好。”
今天,他們將出發去南大陸,參與圍剿玫瑰學派的行動。
剛做出回答,埃姆林忽然想起一事,連忙又道:
“再等半天。”
他要召集貝克蘭德的絕大部分血族,初步討論下藥品公司的事情。
烏特拉夫斯基主教沒問什麼,點了點頭道:
“準備好了來找我。”
埃姆林目送烏特拉夫斯基神父走入教堂深處後,轉頭對將要跟隨自己去南大陸的那些血族道:
“通知身在貝克蘭德的所有血族過來,有件事情需要討論。”
“是,伯爵閣下。”那些血族恭敬地做出了回應。
等到他們分頭展開行動,埃姆林回頭望向了教堂前方的聖壇和生命聖徽——那是由麥穗、鮮花和泉水等符號簇擁著的一個簡筆嬰兒。
這讓埃姆林突然一陣恍惚。
他已不太記得從什麼時候開始,自己停留於臥室的時間越來越少,陪伴那些人偶的時間越來越少,就連研究歷史這個愛好都變得更有目的性,更加地功利。
這樣的改變不是一下就成型,而是經由一天天、一月月的時間,緩慢地,讓人難以察覺地變遷而成,等到埃姆林發現,早已適應了新的生活。
埃姆林收回目光,微抬下巴,笑著搖了搖腦袋:
“這就是救世主的宿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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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一個天生的射手,從未記錯球門方向。
他與場上的敵人對抗,也與這個世界對抗。
“我知道,球門就在那裡。”
即將上架,可以去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