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姑娘眼中迷離,幾乎昏過去。思索了片刻,眸中波光瀲灩,忽然用盡全身力氣,一口咬住了他,咬住了他的耳朵。
在這絕望之際,他的耳朵被一層滾燙的面板所覆蓋。清晰的感受到了她的唇,溫潤滑膩的唇,柔軟到極致的肌膚…灼燒著他的面板,灼痛之感滲透進去,傳遍全身。
微風吹來,灼燒之感頓時轉變為清涼。
不得不說,這是一片令人回味的觸感,他永遠也不會忘記,簡直奇妙到了極點…旋即,便感覺到了她的貝齒。
雲初痛得大叫了一聲。嘆息道:“我做夢也想不到,你居然還會咬人。”
香姑娘鬆開了口,臉上一紅,輕笑:“你這個傢伙,竟要我陪你死,難道我不該咬你?告訴你,要是有後悔藥,我一定不會來這鬼地方。”
雲初又苦笑了:“你的話讓我欲哭無淚。不過你放心,我們不會死的,絕不會死。”
震顫越來越強烈,原野四周的修煉者膽戰心驚,紛紛慌亂逃開,躲在幾百米外觀看。
天骨老者本不懼獄魚,想要衝進去抓雲初,但見數千名修煉者如羊群般逃竄,不由得心底發寒,盯著雲初看了幾眼,心中甚是悲傷,本要到手的冰元素靈氣,就這樣不翼而飛了麼?
心底嘆息一聲,轉念又想,至少,沒有讓冰元素靈氣與青元藤落入黑袖統領手中。
旋即,笑道:“雲初,這就是你的命,想要報仇,來生再見吧!”
話罷,終於命手下退出幾百米。
四周聲音雜亂,雲初沒有聽到天骨老者的聲音。
他的目光,直射向天骨老者,這是一種充滿仇恨的目光,這種仇恨,已是到了極致,無論如何也不能化解。
唯一的方法,那就是將仇人殺死。
他可以感覺到,震源就是從自己的腳下傳來的,臉露釋然之色,心想:“獄魚啊獄魚,怎麼說,你也是千年前的聖獸,怎麼就這點出息?外邊有那麼多修煉者,你不去吞噬,偏偏要衝著我來麼?”
你這個,只會守株待兔的傢伙。
眾人的目光中,漆黑的巨獸,從原野內探出頭顱。
黑暗中,浮現出了一張駭人的面孔。這不像是某種生物的面孔,也不像是某種器物,它似乎什麼都不像,什麼都不是。
但是,人們能夠清晰的感覺到,它無比的邪惡,無比的扭曲,無比的異樣。人類在它面前,顯得太渺小,太渺小…
它的渾身,充斥著漆黑的妖異煙霧,它的雙眼,那雙空洞的雙眼,爆射出狂暴的藍光。深邃而詭異。
這便是舊界四聖獸之一的“獄魚”。
據說,它是舊界最強的生物,生性懶惰,喜好吞食生命體。最恐怖之處,在於它的身體,只要擁有足夠的養料,便可以無限增長,至於能生長到什麼地步,恐怕沒有人知道。
雲初從未感受到如此厚重的壓迫感,他的呼吸停止了,他能感受到香姑娘那強烈的心跳,不,這是他的心跳。他所面對的,並不是一個生物,是一片古老而充滿未知的地獄。
旋即,他彷彿飄在了幾萬米的高空,外界一切事物都與自己脫離了關係,他好像聽到了什麼聲音,又好像什麼都沒聽到,總之,你已是有些昏了。
此刻,原野之內,傳出了一陣嘶吼聲,驚天動地,穿雲裂石,迅速覆蓋了整片地域。
這吼聲,低沉而沙啞,如同悶雷打響,並且格外的刺耳,簡直可以刺進面板。這蘊帶魔力的聲音,有點像金屬摩擦時所發之聲,又像是某種器械運轉時的聲音。
獄魚張開上顎,撥出了沉澱了數年的腐朽氣息,旋即,發出一股強勁的吸力。原野之內,登時現出一個漩渦,一切生命,資源,都被它吸食了進去。
雲初與香姑娘,也被它吸入了體內。
天骨老者臉色慘白,倒吸了一口涼氣,暗想,這世上,居然有如此恐怖的生物存在,這簡直有些不符合邏輯。濃濃的恐懼感遍佈全身。
眾人的目光中,那頭漆黑的巨大生物,消失在了充滿黑暗的原野,它沉入了地底深處。
過了良久,天骨老者才回過神,心中遍佈空蕩蕩之感,冰元素靈氣沒了,青元藤也沒了……
還有一點,想要馴服這頭巨獸的念頭,也是消失的無影無蹤。他實在沒有膽量,與那可怕的生物交鋒。
作了一番思想鬥爭,不禁心煩意亂起來。這次,本是他認為,最有機會超越黑袖統領的,機會就這樣沒了,實在不甘心。
他太想趕超黑袖統領了,不光如此,他還想率領天骨派超越黑霧峰。黑霧峰稱霸腐地的時間,已是太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