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聲音,雲初眉頭微皺,這下可糟了!週二爺?紅石城的城主?他怎麼也來了?
音姑娘與韓鐵飛兩人的戰意頓時消散。前者心中冷笑,“城主大人到了,看你還敢胡攪蠻纏?”後者的臉上有些不甘,並夾雜著少許怒意。
見此情況,雲初立即將青元藤收回。
很快,一個藍袍青年就來到了房門前,音姑娘與韓鐵飛二人連忙抱拳,道了聲“城主大人。”
週二爺點了點頭,目光移向雲初。雲初眉心一跳,一種不自在感油然而生,就像是墜入萬丈深淵,又或是飄在了幾萬米的高空之上。
目光中,週二爺身穿藍袍,濃眉亮目,渾身瀰漫著一種極具壓迫感的氣息。
只聽週二爺道:“發生什麼事了?我沒聽錯的話,你們好像是過了幾招?韓兄,你的身體可是有什麼不適?哆嗦什麼?”
韓鐵飛臉上一僵,道:“城主誤會了,老夫和這兩小輩鬧著玩呢。哆嗦?唉,你也知道,老夫就韓聰這一個獨苗,眼下他出了事,叫老夫如何淡然?老夫這是被氣的發抖啊……”
事實上,韓鐵飛自從被雲初拍了一掌後,身體就發起了寒意,直到此刻,還在禁不住地哆嗦。但他哪有顏面說出真相?心底暗罵,這小輩學的什麼歪門邪道?
卻始終不曾想到,這是冰元素靈氣的獨特效果。
“城主大人,韓前輩失去愛子,深受打擊,此刻神智已是出了些問題。在我音痕客棧內胡攪蠻纏,汙衊好人,還請您給我做主!”
音姑娘狠狠地瞪了眼韓鐵飛,一字一句的道。
雲初點了點鼻尖,心想:“這音姑娘性子剛烈,卻也不傻,短短几句話間,就將所有責任都推在了對方身上。不過聽她的口氣,或許與週二爺關係不淺啊。”
韓鐵飛知對方藉機辱罵自己,沉著臉道:“城主大人,是老夫魯莽了一些。但那小輩與我孩兒的事脫不了關係,剛才我已經試過他的身手,以老夫來看,這些天,城裡那些被害的少年,也許就是出自他的手。”
被窩中筱嬰美目微眯,心想:“這個老東西,他明明覺得乞丐的嫌疑更大一些,反而偏要汙衊別人,八成是看上了人家手中的綠藤,真不要臉!”
週二爺斥道:“音兒,這事是你的不對,再怎麼說,韓兄也是你的長輩,怎能跟他這樣講話?”
音姑娘冷哼了一聲,將目光瞥開。
週二爺又道:“韓兄,聰兒少爺的死,我也愧疚的很,但我可以保證,一定替你找出兇手,到時候交給你處置。不過,咱們也不能汙衊了好人,你說是不是?”
對方都這麼客氣了,韓鐵飛只能道:“是。”
將這兩人安撫了一番,週二爺目光一轉,瞬也不瞬地凝向雲初,走了過來。
雲初撓了撓額頭,他還是懷疑到我了啊,忽然想到了被窩中的筱嬰,連忙向前邁出幾步,抱拳道:“在下見過城主大人。”
週二爺面色頗為平淡,但眼神卻深如大海。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一把握住其胳膊,稍稍用力。
雲初知道對方在試探自己,如果有兇手嫌疑的話,被週二爺這樣的角色一把抓住,恐怕會出一身冷汗,說不定還會反抗起來。
但云初是何等的明智,只是微微蜷縮一下,不解道:“城主大人…”
週二爺又凝了他半晌,哈哈一笑,說道:“不錯,不錯,年紀輕輕,身體可硬朗的很。”
雲初道:“是,朋友們常說小子身體硬朗。”
週二爺道:“身體硬朗是好事,努力修煉,多動腦筋,以後一定會有不小的成就,生命的意義也在於此。不過,要是誤入歧途,哪怕他身體再硬朗,天賦再高,最終也只能毀滅自己。”
雲初知對方在暗示自己,但聽了他這句“生命的意義也在於此”,心中感慨,說道:“正是。”
週二爺盯著他,話鋒一轉:“我看你不像是本地人,聽人說你一路上行色匆匆,來紅石城可是有什麼要緊事?”
雲初很想向他打聽水無影的下落,週二爺為紅石城之主,想必知曉不少事情。但又想到了與筱嬰的約定,稍稍躊躇了一些。
他一遲疑,反而引起了對方的懷疑,只聽週二爺語氣微變:“怎麼,不方便告訴我麼?”
雲初看了他一眼,古怪一笑,說道:“城主哪裡的話,小子來紅石城,正是為了去您的府上,怎會不方便告訴城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