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冷踏上閣樓,冷冷地掃了眼韓鐵飛,後者皺了皺眉,避開了對方的視線,心中發惱。
若在平時,韓鐵飛自然不會畏懼對方,甚至看也不看他一眼。可剛才他說出的汙言碎語,就算是自己,也是覺得不妥,何況那話已經傳進了周家下人耳裡。
這便是真正意義上的做賊心虛。
周冷的臉上沒有過多情緒,正如他的名字一樣,冰冰涼涼。像他這種身處豪宅中的下人,早已學會了掩飾自己的情緒。
周冷的出現,使得筱嬰緊張起來,或許在之前的作案當中,被周冷瞧見了樣貌,她很害怕自己被對方認出來。
雲初舔了舔嘴唇,心想:“他怎麼來了?對了,他是來接我的,看來比武招親快要開始了。這樣一來也不知是好是壞,千萬不能將筱嬰暴露。”
筱嬰若是暴露出去,那麼,他所有的努力,都將會前功盡棄。任憑筱嬰的手段有多毒辣,實力有多強硬,也無法逃出周家的掌心。
周冷淡淡的道:“韓前輩,還請你向我告知,這裡發生什麼事了?”
韓鐵飛道:“我一路跟蹤這小子,只想他露出狐狸尾巴。這不,他和這個身份詭異的黑衣人勾結在一起,偷偷摸摸的商量些什麼。老夫發現了端倪,又怎會讓他逃脫?”
周冷目光一滯,瞬也不瞬地盯住了筱嬰。
筱嬰眼睛一眯,她的目光透過黑紗,如一道寒風颳出,與周冷對視在一起。彷彿只要對方講錯一句話,便會要了他的命。
黎明,本來預示著新的一天來臨,多麼美好的時刻。可此時的氣氛,用劍拔弩張來形容,也有過之而無不及。
只聽周冷平淡的道:“你是誰?為何會出現在周府當中?何人允許的?”
筱嬰現在扮演的是啞巴,自然不會回答他的話。
雲初道:“周兄,此人是我的朋友,天生啞巴,恐怕是無法回答你的話了。”
周冷看了雲初一眼,問道:“這倒也無所謂,那麼我想問,啞巴為何要遮住臉,不敢以真面目示人麼?”
雲初道:“按道理說,見了朋友,以真面目相待,才會顯得真誠。但我這位朋友的面目,周兄卻是見不得的。”
周冷沉吟了片刻,問道:“這又是為何?”
雲初嘆息道:“她曾經也是一個風度翩翩的公子哥,或許比你我還要英俊一些。但過於風流,總會引起他人眼紅。她遭人陷害,面容盡毀……這些年來,常以黑紗遮面,莫說是你我,就算是她自己,怕也是不敢面對了……”
黑紗之下,筱嬰睫毛顫動,眸中雲霧滾滾……在人們的幻想中,任何一個美麗女子,都會有著一顆柔弱的心,敏感、細膩。難道她也被這感人的故事打動了?
不,她只是抿著唇,含著笑。
韓鐵飛冷冷的道:“周冷,你該不會是相信了這小子的鬼話吧?進入周府,怎麼能遮住臉面?”
周冷平靜地看了眼筱嬰,這次他多看了一眼,也不知他在想什麼。沉默了良久,道:“既然這樣,那他來周府做什麼?”
雲初道:“沒有人規定,長的不那麼順眼,便無法參加比武招親了吧?如果是我說的這樣,這周家的女婿,就非我這朋友莫屬了。”
周冷緩緩道:“不錯,沒有人規定。只要實力強硬就可以,樣貌沒那麼重要。”
雲初道:“那就好。比武招親快要開始了,我們出發麼?”
周冷點頭道:“不錯,我奉城主大人的命令,來此接你。我們現在就出發。”
韓鐵飛聽著這兩人一唱一和,雙拳緊緊攥住,心想:“在周府內我奈何不了你們,但只要出了周府,老夫定要你們好看!呵呵,你們可得落在我的手上,千萬別提前丟了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