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虐風饕,寒風刺骨。
雲山腳下山門外,黑袖統領森然而立,那陰鷙的目光中大有一股天凝地閉之勢。
他身披黑色長袍,手臂所纏的紅色綢條格外顯眼。
黑袖統領的身旁,一名少年側躺在雪地,捂著自己缺少了部分身體的大腿根部,痛苦無比。這少年,就是黑紫風手下的奴僕。
黑袖統領身後樹林中,立滿了密密麻麻的人影。
這些人身披黑衣,手臂纏著紅色綢條,腰間插有黑紋彎刀,**威猛,除去黑袖軍還能有誰?
無形的威壓,瀰漫在刺骨的寒風中,穿透對面呆若木雞的雲族鄉親父老。
“媽媽,這些人要幹什麼呀?”含糊的聲音傳出,那名婦人連忙捂住孩子的嘴,渾身的雞皮疙瘩久久不散。
族長雲帶酌與二位長老相視一眼,臉色僵硬,問道:“黑袖統領再次光臨我山,不知道是發生什麼事了?”
黑袖統領目光凝聚,盯著他道:“好你個雲老頭,不拿我黑霧峰的人當回事麼。”
“雲山與黑霧峰向來井水不犯河水,黑袖統領這番話是什麼意思?”大長老性子剛烈,他本就對黑袖不滿,此時見他興師動眾,說話也毫不留情。
但大長老說出這話時,雲族的眾人可是都繃緊了神經。
眼下的黑霧峰,可是到了如日中天的地步。而云族大能消失匿跡,實力縮小數倍,又因近年不問世事,發展緩慢,兩派的差距不言而喻。
黑袖統領陰冷一笑:“你們雲家有個名叫雲初的少年,讓他出來,說一說事情的緣由。”
聽到對方將雲族改口為“雲家”,眾人心中氣憤,卻是敢怒不敢言。
大長老被氣地拍了拍腦門,斥道:“雲初不過是我族一名毫不起眼的弟子,你找他作甚?”
黑袖統領道:“我看也未必,這少年本事大的很。還是讓他先出來,你看如何?雲老頭兒?”
“不瞞黑袖統領,本族弟子云初十幾日前下山修煉,至今還未回來,他可是有得罪貴派的地方?”
雲帶酌心想,雲初是那個異想天開的少年啊,他如何得罪了他們?
黑袖統領冷哼一聲,撇了一眼斷腿少年,道:“你跟他們講清楚。”
那少年應了聲,面部肌肉抽搐起來,情緒十分激動,道:“那天我與阿三等人隨少爺拜訪雲山,在這樹林中遇到一名少年,自稱雲初,為雲族排名第三百四十名的弟子。”
“他得知我們是黑霧峰的人,便嗤笑一番,說什麼身份卑微,不配進去。”
“少爺一心要拜訪雲山,便與他爭執,誰知他掄起一根棍子,就動起手來。我們再三留手,誰知那少年兇惡異常,將我們四人打成重傷!”
雲帶酌道:“黑袖統領,雲初不過是一名普普通通的少年,他怎麼可能獨自一人,打傷紫風少爺四人呢?”
“你既然不信,就讓他出來,講講事情的來龍去脈。”黑袖統領冷冷的道。
雲帶酌聽了覺得有理,隨即派人各處尋找雲初。
過了片刻,又道:“黑袖統領,若真是雲初打傷貴派少爺,那也算是雲山理虧。不過也不至於如此興師動眾吧?”
這話正是雲族鄉親父老想問的,此刻他們抬頭看了眼黑袖統領,又看向那斷腿少年。
“你們以為就這麼簡單?”黑袖統領目光一掃,對斷腿少年道,“你繼續說。”
斷腿少年哽咽道:“是……”
“那天我們被他打成重傷,那少年仍是不想放過我們,連續追殺我們一天一夜。”
“那時我們已是山窮水盡,突然,空中撲來一頭兇獸,一爪子就將阿三等人撕開,少爺被他一口吞下。少爺是給你們雲山害死的!……”
聞言,一名雲族中年男子口吐白沫,倒地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