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一想到先生與他們夫妻倆之間的糾葛,不免犯了難。
好半天才哼哼唧唧的來了句,“先生一閒雲野鶴,能幫咱們看孩子嗎?”
“傅教授說可以,以後可以每隔幾個月接回家住上幾天,這樣孩子們也不至於太想家。”
景丞丞心一沉。
果然。
玉已經毀了,他跟紀茶之只有這短短的一輩子,如果因為他的承諾而讓倆兒子從此離開他們身邊,那紀茶之知道了不得恨死他?
他思來想去,老覺得不踏實,最後索性道:“這樣吧,明兒我先去一趟鬼谷,好久沒去拜訪先生了,順便仔細問問清楚。”
紀茶之道:“也好。”
景丞丞惦記著這事,睡覺的心思也沒了,直挺挺的躺那兒仰面躺看著天花板,等到耳邊傳來紀茶之清淺的呼吸,這才坐起來,把倆孩子弄下樓,換上衣服出門。
直升機從京城到鬼谷,直接降落在山頂空曠處,方便的跟從大院去懶園一樣。
凌晨四五點鐘,正是太陽初升的時候,天還不十分亮,山上空氣好得不得了,從山頂往山谷走,時不時還能遇到悠閒不怕生的動物,就連這裡的植物都比山外要有活力的多。
除了生活單調點,這裡似乎沒有任何不好之處,況且孩子們來受蒙收心,其實並不需要太多玩樂,這樣就足夠了。
景丞丞下山,傅雲崢山上,兩人正好在谷口遇見,傅雲崢背上背了個竹簍,看樣子是要上山去採藥。
“您來了,先生在等您。”
景丞丞凝著他看了片刻,把他扯到一旁,“你先跟我透個口風,先生那兒到底是個什麼意思?”
傅雲崢在這谷裡一呆就是幾個月,多多少少也該知道什麼,否則先生就不會借他的嘴來提這事。
傅雲崢意味深長的笑笑,“反正不是您想的那樣。”
“說具體的。”
“您覺著先生還能跟我說這個?不過他最近倒是挺有些不對勁的。”傅雲崢回憶了一會兒,把之前先生包括臉紅之類的異樣全都跟景丞丞說了一遍。
景丞丞靠在樹下來回琢磨,心裡越來越不確定。
先生臉紅?
認識這麼些年除了偶爾能抿出個類似笑的表情,從來也沒見他流露過其他情緒,他會臉紅?又是為什麼事臉紅?
他已經想好條件了嗎?
“算了,我乾脆自己去問問吧,每天這不上不下的吊著,要命。”
景丞丞拍拍他肩膀,傅雲崢又陪著他往回走,直到把他送到院門口才再次離開。
然而先生並不在,書房裡空蕩蕩的,只燃了一爐香,細煙嫋嫋。
一夜沒睡,疲乏或多或少,景丞丞等著等著,竟靠在軟榻上眯了過去。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突然傳來輕微的一聲“吱呀”。
他猛地驚醒,正好見先生抱著一疊古籍進來,窗外天色仍是昏暗。
“來了,你等會兒。”
先生放下書出去,又陸續搬了兩張小小的翹頭案進來。
一看這尺寸,便知是為孩子準備的。
瞧著這意思,雙胞胎是來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