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七七又好笑又著急,看看景丞丞又看看紀茶之,欲言又止。
這話肯定是不能跟紀茶之說的,可問題又是她說漏的,怎麼辦?
“景茗死了。”景丞丞推了張二筒出去,風淡雲輕的語氣好像在讀牌。
紀茶之以為自己聽錯的,僵硬的別過臉去看他,蜜哥哥又學她,還不忘吐了個泡泡。
景三爸爸被他萌到,湊過去在他小臉上貼了帖,小傢伙就傲嬌的咿咿呀呀,一個接一個的吐泡泡。
紀茶之把蜜哥哥交給一旁候著的女傭,扯扯景丞丞衣袖,“你跟我出來一下。”
“哦。”景丞丞把莊堯扯到自己位置上坐著,“替我會兒。”
一出門,紀茶之就把他拽進洗手間。
“怎麼回事兒?什麼景茗死了?”她大概是覺得景丞丞討厭景茗,所以開了這個玩笑,並沒有十分相信。
景丞丞知道這事瞞不住,況且紀茶之已經差不多出月子,也沒打算再繼續瞞著,索性直截告訴她,“景茗死了,自殺。”
他開了水龍頭在洗手,嘩嘩的水聲把紀茶之衝得頭昏腦漲。
景茗死了?
她足足用了好幾分鐘才在腦子裡徹底把這四個字理解消化。
死了。
不是回陸家了,也不是出國了。
是死了!
徹徹底底的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以後再也不會有這個人。
說真的,雖然景茗對她做了這麼多過分的事情,討厭歸討厭,紀茶之從沒想過讓她死,更沒想過她會就這樣自殺死掉。
她重重往牆上一靠,發出咚的一聲悶響。
記憶的匣子瞬間開啟,跟倒帶一樣的腦子裡過。
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景茗還是個不著調的姑娘,跟景丞丞互相嗆聲,後來景茗帶她去剪頭髮,景茗把在莫蘭刀下救了她一命,陪她去挖紀芮的骨灰盒,無數次在軍訓時候偷偷塞給她零食……
人一死,形形色色想起來,好像全是關於她的好。
景丞丞關了水龍頭,心疼的把她抱在懷裡,用手隔開她的背脊與牆壁的接觸,“大家都不是故意想瞞著你,只是剛好你快生了,怕驚了肚子裡的孩子所以才暫時沒說。”
紀茶之乖順的貼在他懷裡,鼻子發酸眼眶發燙,好半天才啞著嗓子道:“難怪最近二伯母一直病著,我還以為她真的出院了回家了,我真的好蠢。”
她想起自己讓陸天維繼續努力,還跟他說孩子一定會再有的,突然覺得自己蠢到無可救藥,一刀一刀往別人心口上戳。
“為什麼?到底為什麼想不開?”
“可能是孩子沒了想不開吧,你知道的,女人懷孕生孩子流產最容易得抑鬱症了。”景丞丞不願意她有心理負擔,揀了個最容易讓人接受的說法。
可即使再容易讓人接受,也無法改變景茗已經死了的事實。
紀茶之忍了忍,終於還是沒忍住,眼淚從一滴變成一串,溼了面頰。
景丞丞從口袋裡摸出帕子給她擦眼淚,託著她的臀部把她端起來抱著,“我的小乖乖怎麼就哭了,這時候再難受也得忍著啊,容易哭壞眼睛。”
擦著擦著,紀茶之自己也覺得不對勁,撩開他的手,捏過帕子一看。
“你大爺的,這是你兒子擦口水的!”
“口水怎麼了,你的口水我還吃呢。”景三少爺在她唇上舔了一下,沒等她張開嘴,舌頭已經強勢捲了進去。
四唇相貼,柔軟溫暖。
紀茶之被他帶著,一圈圈的纏綿交織,然後徹底俘虜,心湖盪漾開來,什麼都不記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