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茶之看到楊枝很緊張的站起來,她知道兩人一定有話要說,所以很知趣的藉口有事先走了。
偌大的玻璃窗裡,只留下一男一女互相看著彼此。
其實夏晨曦從日本回來後,景霈霖私底下去找過楊枝兩次,只是見面時間不超過一刻鐘她就會被各種各樣“工作電話”給催走。
於是真到這個時候,兩人面對面坐下的時候,反而誰也不知道說什麼了。
服務員送了一杯咖啡過來,適時打破這種沉默的尷尬。
景霈霖趁機握住她的手,楊枝掙扎了一下,沒掙脫開,便由他握著。
“一定要出國嗎?”
楊枝沒吭聲,點了點頭。
她並不知道景霈霖跟席平君之間的事情,更不知道出國這麼個對於其他人來說稀鬆平常的事情在景霈霖這兒卻有如大忌。
她的肯定讓他嘆氣,極其輕微,但楊枝聽到了,心頭莫名疼了一下。
“您是個好人,謝謝。”
景霈霖笑笑,有點苦澀。
他做這些,又何嘗是為了她的謝謝。
但這聲謝謝,他承下了。
“也好,出去歷練歷練也好,時間告訴茶茶了嗎?到時候我們去送你。”
“嗯,下禮拜三。”楊枝站起來,跟以前一樣朝他鞠了個躬,“學校還有手續要辦,那我就先回去了。”
“好。”
景霈霖就坐在那裡看著她的背影,纖瘦單薄,但卻繃得筆直板正像個軍人一樣。
“楊枝。”他突然開口叫她。
前面的人回頭,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望著他。
好幾秒的靜默,好像在等待。
“一路順風。”
簡簡單單四個字,說出來卻頗費一番功夫。
景霈霖跟自己說,喜歡不一定非要擁有。
起碼她剛才,並沒有叫他景伯伯。
楊枝遠遠朝他揮了揮手。
就此別過。
所有人都把道別的話留到道別的那天,可楊枝故意把出國時間說晚了一天,等她禮拜二在飛機上給紀茶之打電話時,耳邊就只剩下這一聲無奈不捨的“一路順風。”
她給的理由很充分,機場人太多對於孕婦來說實在不好,而且孕婦的情緒也不能受到太大的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