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晨曦回國,距離那通電話又過去三兩天,她得等小蔣的時間。
紀茶之已經能下地走動,不過家裡一個個都不放心,她只能在院子裡曬著太陽等,幾多心焦,時不時站起來走到院門口去看,比那隻到處亂竄的小鹿還要不安分。
沒等來夏晨曦,倒是把楊枝給先等來了。
楊枝抱著一束百合花進來,景霈霖好像有心電感應一樣正好從屋裡出來,兩人的視線撞上,就連正在鋸木頭的景老爺子都停手了,院子裡安靜得讓人覺得詭異。
“景伯伯好。”
楊枝一如既往的平靜,估計是覺得乾巴巴的尷尬,順手把手裡的花束遞給他,“送給茶茶的。”
“好,謝謝。”
景霈霖正準備伸手去接,景丞丞先他一步把花拿走,“爸,您不是要去相親嗎?趕緊的,別磨磨蹭蹭。”
景霈霖被他搞得一頭霧水,“我什麼時候……”
“你忘了?就大姐同學家那姑娘,聽說有二十了吧?盤兒挺亮。”景婉雲鬼兮兮的朝他擠眉弄眼,“早去早回啊老三,要是看不上咱再找下家。”
“我……”
景霈霖被他們推著出門,回頭不停看楊枝。
這他孃的都是些什麼家人,坑他來的吧!
景霈霖不在,楊枝反倒輕鬆許多,陪紀茶之坐在院子裡閒聊,不時回答上幾句來自景家姑姑的問題。
什麼幾歲啦,哪裡人,有沒有打算落戶京城,喜歡什麼樣的男人……整一個婚前調查。
院外突然傳來汽車聲。
紀茶之第一個站起來,沒等她慢吞吞的走出去幾步,夏晨曦已經喜笑顏開的跑進來,“紀茶之!”
鋥亮的燈泡頭,把她嚇得連連倒退。
“你……你頭髮呢!”
“剃了啊!怎麼樣?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紀茶之伸手在她腦袋上摸了摸,“挺……挺驚的……”
“你是不知道,老子剛到日本就從溜了,奈何季節個狗東西派人到處抓我,老子先是在小漁村躲了幾天,差點被他找到,如果不是老尼姑好心把我收留在廟裡裝成尼姑,老子真的不能活著回來見你了!”
她說得歡快,但其中的兇險想必只有自己才知道。
紀茶之聽得那叫一個心驚肉跳,小手緊緊揪著景丞丞衣襬,面色凝重得好像親身經歷了一樣。
“咳咳……”景丞丞有意無意的輕咳一聲。
夏晨曦反應過來自己這是說了不該說的,怕紀茶之擔心,忙笑著打哈哈過去,“不過這些都不是主要的,我跟你說我還在日本的女支院裡躲過幾天呢,特好玩兒!容我喝口水細細講給你聽。”
“閉嘴!別人那檔子辦事兒你偷看,被人攆得到處跑好玩是吧?”蔣尋一聽到女支院兩字臉色就不好看。
“如果不是這樣,你能找到我嗎?長舌婦男!”
還沒拿下?
紀茶之暗自嘖了聲,又伸手在那夏晨曦光溜溜的腦袋瓜子上摸了摸,擔心道:“這才剛開春,你會不會著涼?”
“不會不會,老子拳打南山敬老院,腳踢北海幼兒園,壯著呢!”她一拍胸脯,把紀茶之扶過去跟楊枝一起坐著,“我跟你們說啊,那日本的女支院可是真的有意思,回頭有機會咱們可以去逛逛……”
“三少。”蔣尋的視線從那顆亮瞎眼的光頭上收回,“內田直子這顆棋算是廢了,算漏了那老狐狸炸死,他現在仍手握黑龍會大權,並且已經在謀劃著將內田直子的夫家收為靡下,只怕到時候勢力更大。”
景丞丞道了聲好,面色如常。
沒一會兒,混蛋幫幾個也帶著千奇百怪的禮物過來拜訪,一個勁跟紀茶之抱怨景丞丞小氣,一直不肯放行,不然他們早來了。
轉眼功夫,屋裡支起幾桌牌局。
“要是覺得吵鬧我現在就讓他們走,本想著反正今天姓夏的和小蔣回來就都湊一撥兒讓他們個來看看你,免得成天在我耳邊叫喚,沒想到還打起牌來了。”
景丞丞親自給做了點心出來,正準備喂,紀茶之接過去,“我自己吃吧,你去跟他們玩會兒,每天陪著我也怪無聊的。”
“怎麼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