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茶之雖是景家三少奶奶,但一直都被他們當成景丞丞的孩子一樣待著,她習慣了,笑嘻嘻的接過去說了句喜慶的話。
“小傅說楊枝身上有舊傷,懷疑長期被人毆打,估計是家暴,你知道她的家庭情況嗎?”景霈霖問她。
紀茶之又搖頭又點頭。
楊枝平時很少提起她家裡,唯一的一點情況也是她從夏晨曦那兒道聽途說的。
“好像不太好。”
“茶子。”房門突然從裡面開出來,楊枝有氣無力的靠在門框上叫她,“麻煩你送我回學校好嗎?”
她的語氣她的每一個反應無不是在迴避她這渾身上下的傷。
紀茶之看了眼景霈霖,見他點頭,這才扶著她下樓。
這大正月的住學校難免不方便,最後紀茶之總算說服她暫住南城小區。
楊枝不說,紀茶之自然也不好去打聽太多,畢竟這是她的私事,但景霈霖似乎沒閒著,親自出了趟遠門,至於到底幹什麼去了就不得而知了。
正月十五廟會。
紀茶之約了楊枝一起去看花燈,楊枝因為臨時要回老家一趟沒去成,她只能拉著景丞丞一塊兒。
路過書場時,門口正好掛了幾個名家的書目,便好奇想進去聽上一聽。
景三少爺想法子弄了張最前排的座兒。
舞臺上,一人一桌一折扇,說的是《戲說大唐》,有那麼些個野史的意思,頓挫遲疾時,醒木一拍,長袍一撩,頗有些意思。
紀茶之正聽到興起,上頭來了句“且聽下回分解”。
她有點不樂意,指著舞臺問景丞丞,“你能不能讓他多說點兒?”
“說不了,鼓了夯兒呢,沒聽出來?這場時間都還沒到。”
“開年第一場就鼓了夯兒,年夜飯喝高了還沒回過味兒來吧。”她嘟囔了句。
後面有幾桌不樂意,罵書場不像話,早知道說不成今兒個這出就不應該拍,害的人聽個半三不四,還白白浪費了票錢。
工作人員道歉也沒用,評書先生道歉也沒用,最後整得沒辦法了,評書先生只得硬著頭皮再上。
紀茶之本來想聽,可聽這先生再一開口完全是啞的,又不忍心聽下去。
“其實他說的這段野史我知道。”
無意中一句話,叫景丞丞變了臉色,“你怎麼知道?”
紀茶之搖頭。
剛開始也沒覺得耳熟,後來仔細一回憶,好像真的在哪兒見過。
便道:“估計是從哪本古書上看到的吧,我也忘了,不過他這麼一說我就想起來了。”
她站起來,“我去幫他說!”
景丞丞還沒攔她,人已經踩著凳子爬舞臺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