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茶之從口袋裡摸出一把鑰匙丟到她腳跟前,“你走吧。”
李茵起碼有那麼數分鐘的詫愕,完完整整的寫在她臉上,“你想通了?”
紀茶之沒應她。
來之前她給傅雲崢打了個電話,得到一些模稜兩可的答案,如果她不得不離開,總不能叫李茵死在這兒。
李茵笑笑,彎腰把鑰匙撿起來,插進鎖眼裡的時候發出一陣清脆的“咔嚓”聲,“雖然你不願意承認,但我想你心裡應該明白到底誰才是毀掉你平靜生活的罪魁禍首……”
“你閉嘴,再不走你就繼續留這兒。”
“有心了。”她揉揉手腕,深深看了她一眼。
紀茶之再回頭,李茵已經走了。
景丞丞站在雪地裡,不知道什麼時候來的,肩頭和髮絲間綴著還未來得及化開的雪花,輪廓分明的五官在月色和雪光相映襯下顯得格外深邃。
“我讓她走了。”紀茶之笑著朝他走去,俏皮的將手往他手心裡鑽。
“那玉……你看到了?”
“嗯,咱回家吧,怪冷的。”
她牽著他的手,不給他開口解釋或者道歉的機會,一直不停的從山上說到山腳。
有什麼重要?
什麼都不重要。
景老爺子的話才是那把最致命的刀,而她這糟糕的身體就是那握著刀凌遲她自己的手。
相親宴後沒幾天,大院裡傳來莊堯的喜訊,好像是景婉雲看中了哪家剛歸國的千金,剛好那位對莊堯也是一見鍾情,便開始忙活起聯姻的事情。
當然這些都是小吳告訴紀茶之的,因為自打那天后景丞丞就下令明禁景家老小揹著他進出懶園。
入一月,二十來天就是過年,十來天就是她生日,時間有條不紊的讓她開始慌亂,傅雲崢還是沒回來。
“三少、三少奶奶,老爺子來了!”小吳慌慌張張從外面跑進來,將書房裡一派平和的氣氛給打亂。
“來就來了,你慌什麼?”景丞丞擱下手裡的書,對紀茶之道:“你待著,我去看看。”
“哦。”紀茶之抄過突然響起手機,一條來自未知號碼的影片。
拍攝時間顯示是前天晚上,地點是蕭凌陌的世紀酒店,一開始就特意將招牌上那幾個鎏金大字給錄進去了。
畫面一抖,她看到一熟悉的身影跟一女人有說有笑的進了專用電梯。
她下意識的抬頭朝正準備出門的男人望去。
影片裡的男人她不陌生,那個女人她也印象深刻,前幾天她才剛才景家宅子的小偏廳裡見過,雖然影片裡那女人脖子上並沒有帶著那條扎眼的藍寶石項鍊。
一秒鐘時間有了千萬次的深呼吸。
“怎麼這麼看著我?”景丞丞回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