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吧,但是眼下,起碼十年內,不可能再有,您真的確定她能等十年?十年時間足以移山平海……”
桃花眼望過去,對面人就這麼氣定神閒的坐在那兒,像是活生生在的,卻又絲毫察覺不到他的存在。
季節凝著他,內心多少感慨:身在俗世,卻不染世俗,這句話用在景丞丞身上最適合不過。
我今天來這兒,更是為了知會你一聲,不要去打擾她,也順便提醒你一句,永遠別肖想不屬於你的。”景丞丞站起身,面上多了些譏誚,精緻的指尖在茶杯裡沾了沾,在桌面輕巧落下一個“死。”
季節依舊一副置若罔聞的模樣,叫住那道走至門口的身影,“在我們日本一直有這樣一個典故,曾有人問德川家康:‘杜鵑不啼,有何法聽它啼叫?’德川答:‘等待’。”
“德川家康還說過一句:不及尚能補,過之無以救。”
修長的身影只是微微一頓,頭也不回的離開。
紀茶之跟夏晨曦吃好火鍋回懶園,景丞丞已經回來,也不知道在收藏室裡忙活些什麼,從半開的窗戶里正好能看到他迷人的側影。
“回來得正好,咱們回家談談。”蔣尋突然從門內走出來。
夏晨曦下意識的躲到紀茶之身後,只是趕不及人家眼明手快,三兩下就被拎了起來。
口袋裡的名片一下子落到了地上。
蔣尋彎腰撿起,面上頓時嚴肅無比,“你要是敢去,我打斷你的腿!”
夏晨曦原本還在猶豫,一聽這話頓時火冒三丈,“我去不去關你什麼事兒?你家住海邊啊,管這麼寬!”
“不是,小蔣你誤會了,我們只是剛好在路上遇到沈經紀,他說現在去了溫暖手底下做事兒,跟晨曦沒關係。”紀茶之怕兩人這急赤白臉的回頭再打起來,昧著良心解釋道。
“跟他解釋個屁!老子賣給你了還是怎麼著兒?老子想幹嘛就幹嘛!”
蔣尋被她氣得夠嗆,失控怒吼一聲,“成,老子這就買了你!”
“……”紀茶之看著蔣尋氣急敗壞拽著夏晨曦離開的背影,傻住了。
小蔣居然說髒話了……
“傻站著幹嘛?曬月亮?”景丞丞從收藏室出來,把她抱進懷裡,仔細嗅了嗅,“一股火鍋味兒,你掉湯裡了?”
“你才!你以為誰都跟你似的,掉茅坑裡都是香的。”
“說的什麼渾話,都讓姓夏的給帶壞了,以後不準跟她在一塊兒玩。”
“估計想一塊兒玩都不成,晨曦可能要去當明星呢,小蔣剛才都生氣了。”紀茶之狐疑看他,“你不是說會晚回嗎?怎麼這就回來了。”
“想你了……”
薄唇覆上,才剛輕輕落下,倪諾的聲音從背後傳來,“三少,洗澡水已經放好了。”
低著頭,依舊是那副怯生生的模樣。
“嗯。”景丞丞把紀茶之抱起來,“走著,咱也試試石太歲泡澡,看能不能長生不不老。”
雖然手上只有幾斤,有總好過無,這玩意兒不是消耗品,勉強先將就著。
“你找回那塊石太歲了?”紀茶之欣喜不已。
景丞丞不願意壞她心情,模稜兩可道:“得了一部分。”
熱氣騰騰的浴缸裡,白色的石狀物被切成小碎塊平鋪在底,雖然沒有任何味道,但是光呼吸著它混合在熱氣中所產生的氣息就足夠叫人心曠神怡。
紀茶之脫了衣服躺進去,景丞丞又給她把剩餘的倒在肚子上。
“你先躺著眯會兒,別亂動,我出去打個電話,一會兒就回來。”
“哦。”她乖巧的應了聲。
直到浴室門被人從外面輕聲帶上,那雙純澈的水眸這才緩緩垂下,落在自己胸前那塊溫潤的羊脂白玉上。
那塊玉,好像真的回不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