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門“砰”一聲。
“不吃解藥,就意味著這輩子你都搞不清楚自己的感情,你真的甘心嗎?”他有點吼,有點想要逃避的著急。
傅雲崢昨兒晚上說,頂多一個月,沒法兒再拖。
與其在毫不知情的情況下從別人那兒吃了解藥,還不如他自己來,起碼她恢復正常後睜開眼看到的第一個人是他,起碼他能一直陪在她身邊渡過這段讓人不安的時刻。
紀茶之不高興,就別過臉去不理他,神色黯然的盯著窗外。
高牆林立,也不知道有什麼好看。
“茶茶……”
景丞丞扶著她的肩頭,把她掰回到自己眼前,將她的小腦袋摁在自己懷裡,又是一陣長長的嘆息。
“這個話題我拒絕聽。”她捂著自己的耳朵,將腦袋深埋。
“紀茶之,我……”
“我告訴你景丞丞,你想也別想!我說了不吃就是不吃!你想往我身體裡放藥你就往我身體裡放藥,你想讓我吃解藥就吃解藥,憑什麼?我就不能自主選擇一下嗎?你要是敢弄解藥給我吃,我恨死你了!”
最後這句話的著實重了!
紀茶之明顯感覺到擁著她的懷抱僵了一下,於是又放緩了語氣,手指穿插入他指尖,“我只是不想吃解藥,不想不愛你,更不想忘記你,我人生中所有的美好和幸福都是你給的,如果我忘了你,所有一切都會在我記憶裡消失,我不敢再面對那個冷漠而孤獨的自己,我害怕。”
菩提非樹,明鏡非臺,如霧如電,夢幻泡影。
本就虛空的世界,我怎麼再能承受得起沒有你的回憶?
不知道什麼時候,她已經抬起頭,沒有絲毫膽怯的對上他的眼,這是她第一次,擁有與他徹底對視的勇氣。
“你真的甘心讓你的感情一輩子都成為藥物的傀儡嗎……”
“我不是傀儡。”紀茶之伸手捂住他的唇,“我們還沒做,可不管我有多麼渴望,我的身體卻只對你一個人起反應,這不是藥認人,是我的心在認人……”
“你把老子都說硬了!”景丞丞傾身將她撲在車門上,一手箍著她的腰,一手墊在她腦後。
擁抱像是禁錮,密不透風的吻帶著迫切的渴求,把她那些尚未來得及說完的話刻進心裡。
下車的時候,景丞丞給了她一隻火柴盒大小的錦盒,並沒說那是什麼。
紀茶之沒開啟看,將它揣口袋裡,裡面到底裝的什麼,不用猜。
他們的感情太過於脆弱,經不起一點兒打擊,她知道,他也知道。
宿舍樓底下,趙丹露一直站在那兒,懷著抱著景茗的外套,像是在等人。
見到她走近,忙上前,“紀茶之,你知道教官去哪兒了嗎?我想把衣服還給她,但她沒接電話。”
臉上掌印鮮明,她卻絕口不提黎可人的事情,只是追問景茗。
紀茶之剛才就惦記著景茗,只是被景丞丞這麼一打岔給忘了,這會兒想起來,想也沒想掏出手機給她打了個電話,等電話接通才猛地反應過來,她們倆在學校裡可是一直裝作不相熟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