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外已經星光熠熠,絢麗的晚燈讓這座古老的城市多了些平易近人,晚風似熱浪被水擦過,多多少少帶給人些吝嗇的涼意。
紀茶之被邁巴赫堵在門口,蔣尋一如既往的候在開啟的車門旁,景丞丞在她身後,這種情況,她就是再不願意上車都必須上車。
“小豆丁!”
季節從門內追出來,親暱的稱呼聽得紀茶之那叫一個心驚肉跳。
其實這原本並沒有什麼,只是這孩兒現在被景三少爺給嚇出後遺症,擔心季節再遭受無妄之災,於是一個勁兒給他遞眼色,讓他趕緊走。
景丞丞不高興的擋到紀茶之面前,“什麼事兒?”
兩人站在同一畫面中,氣勢容貌上立馬一分高下。
千年上等古玉和現代漢白石,根本沒有任何可比性。
蔣尋當時就在想,他們家主子實在是太草木皆兵了,哪個女人有了他這樣的男人還能看得上別人?
季節沒理會他的態度,褪下自己左手無名指上的那枚婚戒,繞過他遞給後面的紀茶之。
“不好意思小豆丁,剛才晨曦都跟我說了,這枚戒指是你畫來送人的,我當是撿到圖樣的時候也沒多想,就覺得好看,所以就照著做了一枚,現在還你,別為了我這點小事兒鬧得你們不愉快。”
這話說得多合情合理?
既突出了自己的無辜,又順帶著把自己處處替她著想的好風度給彰顯了一遍。
蔣尋在心裡暗罵:這要是擱女人身上,那他媽的就是個心機婊!
他都看出來了,景丞丞當然不會看不出來,替紀茶之接過那枚戒指,看也沒看隨手往後一揚,“為你不愉快?你也配?”
“景丞丞!”
“算了小豆丁,這事兒本來就是我不好。”
季節趕緊攔住紀茶之,卻被景丞丞一拳頭打翻在地,猛地啐了口血,濺得白襯衣斑斑駁駁。
長這麼大,景三少爺就沒受過這樣的鳥氣哇!先前就是因為怕紀茶之生氣而一直忍他,現在居然還敢在他面前玩心眼兒!
你挖圈套又如何?他還就揍了!
老婆是他的,誰也不能肖想!
景丞丞從來就沒有這種衝動的感覺,酒店大門口揍人,擱從前這都是他覺得磕磣的事兒,可今天他這乾的時候居然心裡還挺順暢。
蔣尋雖說清楚自家主子的身手,但還是習慣性的擋在他面前,主僕倆儼然一副以多欺少的模樣。
紀茶之這兒臉都氣青了!
一把將面前的景丞丞推開,上去把地上的季節扶起來,“景丞丞,你能不能稍微學著尊重人一點?每個人都是人生爹媽養的,沒比你低賤到哪兒去!”
這枚求婚戒指自打戴上手她就一直沒摘下來過,紀茶之不確定季節到底有沒有看到,她也不想去揣摩季節剛才那番話裡有幾分真幾分假,純粹就是不滿景丞丞這種無法無天的性格,難不成這個世上除了他,別人就都不是人了?
季節很識趣兒的掙脫了她的手,站那兒整了整西裝,再次走到景丞丞面前深深鞠了個躬,“實在很抱歉,我沒想到這事兒會這麼嚴重,改日一定登門道歉。”
言語雖然處於弱勢,卻是完全的不卑不亢。
景丞丞邪邪地勾起薄唇,玩味兒的凝著他,依舊是那派居高臨下。
“好了,道什麼歉!趕緊進去吧,裡面還有這麼多賓客在。”紀茶之怕景丞丞再動手,推著季節走,好在季節也沒再多做堅持。
等他進門,紀茶之才走回景丞丞跟前,把手裡的訂婚戒指摘下來,遞還給他,“等你學會尊重人了再來找我。”
景丞丞倒也不生氣,接過戒指低頭靜看了幾秒鐘,又拉過她的手重新套了上去,“老婆,我學會了。”
沒等紀茶之反應過來,他已經一把把她攔腰抱起。
“紀茶之,我一定會讓你知道你到底嫁了個多好的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