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天維和夏晨曦還沒回來,她原本想打車去,不過溫暖說送她,她也沒拒絕。
路上的時候景茗給她打電話問她在那兒,紀茶之順便把事兒跟她說了下,她說自己在陵園等她。
溫暖聽到她打電話,也沒多說什麼,把她送到陵園外就走了,給她留了個電話號碼,讓她有事兒聯絡。
因著這是景家安排的墓地,陵園負責人知道這姓紀的丫頭的身份非比尋常,特意親自早早候在陵園門口。
“紀小姐,剛才是我給您打的電話。”
“到底出了什麼事兒?用嘴說不清楚嗎?”紀茶之遠遠看到景茗的車,朝她招手。
“唉!”負責人看上去很為難,“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跟您說,您還是自己去看吧,我幹這行兒幾十年了,還是第一次碰到這麼惡毒的做法!”
景茗也是剛到,不急不緩的跟在兩人身後,聽到負責人用了“惡毒”倆字兒,加快腳步走到紀茶之身後低聲提醒了一句,“你做好心理準備,情況可能比你想象的還要糟糕些。”
紀茶之回頭看了她一眼,不安的點點頭。
在此之前她沒來過紀百禮的墓地,負責人帶著她左拐右拐的走,越是靠近,她這太陽穴就愈發突突得厲害,因為空氣裡瀰漫著一股濃郁的血腥味兒混合著類似於尿屎的惡臭,在大太陽下催得人幾欲作嘔。
正驚慌時,掌心忽然一暖,一隻纖細卻略帶薄繭的手握了上來。
紀茶之低頭看了眼兩人緊握的手,又抬頭看看景茗,知道她是好心,道了聲謝。
一直在前面臨路的負責人突然停下腳步,指著不遠處的陵墓對她道:“就在那兒,因為事態嚴重我們也不敢擅自處理。”
紀茶之順著他手指所指的方向看去,驀地紅了眼眶。
強烈的陽光下,一隻被剖開肚子大黑狗掛在墓碑上!
猩紅的狗血流得到處都是,狗的內臟全部被挖出來扔在地上,墓碑前翻倒了只老式馬桶,裡面裝著的屎尿全都倒出來,黃黃紅紅的混了一地,光是看著就叫人頭皮發麻。
“爸!”
她一嗓子哭出來,掙脫了景茗的手搖搖晃晃朝紀百禮的陵墓跑去!
負責人和景茗忙也小跑跟上。
這種情況顯然已經出乎了景茗的意料,跑上去從後面抱著紀茶之的腰拖著她往邊上走,根本不給她任何靠近的機會。
“別看,聽話,這事兒我來給你處理。”她伸手捂住她的眼。
“不要!不要!爸……對不起……對不起……”
紀茶之在她懷裡掙扎,強烈的憤怒終於因為無法反抗而轉化成無力的嗚咽,景茗的掌心被打得溼漉漉的,一點一滴都叫她揪心。
她鬆開捂著她眼睛的手,走到她面前,擋住了她眼前的狼藉,伸手擦去她臉上的眼淚,心疼的攬著她的脖子把她摟進自己懷裡。
小丫頭抽抽搭搭的哭了會兒,最後終於放聲大哭起來,各種壓抑的情緒像是洪水般隨著眼淚宣洩而出,兩隻手緊緊的抓著景茗的衣角。
她到底招誰惹誰了!
父親自殺已是悲劇,為什麼連他的亡魂都不肯放過!
為什麼!
“是誰!到底是誰!守陵的人呢?為什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負責人在邊上嚇得一動不敢動,小心翼翼道:“這事兒是我們這邊失職,出了事兒後守陵人才交代,昨晚有人給他錢讓他放行,後來我們去調了監控,是一個四十來歲的中年女人,要不你們去看看認不認識,這種事兒一般都是私仇,我們也不敢貿然報警。”
“走吧茶茶,我們先去看過監控再做定奪,嗯?”
景茗攬著她往回走,又對負責人道:“找幾個人過來先把地兒清理乾淨,回頭看看有什麼好的風水地給遷過去。”
“不要他們打掃,誰弄的誰過來清!”紀茶之恨恨道!
因著是高階墓地的緣故,有些墓裡會有值錢的隨葬品,陵園特地在附近的樹下都安裝了監控攝像頭,畫面一起開啟,莫蘭那張陰沉沉的臉三百六十度無死角出現在影片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