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情況,不是應該寸步不離的跟著她,然後不厭其煩的去解釋?
“我跟她現在就像是倆磁鐵,拿著相反的一方對著彼此,我越是靠近,她就會跑得越遠,我現在去找她,不是逼著她逃嗎?”在這個事情上,景丞丞承認自己卑鄙了一點兒,如果不是仗著她身體裡有藥,他或許還不會就這麼放任真相出現在她面前。
人不能要他所想要的,但能夠做他所想的,只要這兩者間不是平行線,就總有交織的一天。
他讓司機把車停在路肩上,吩咐蔣尋,“南城小區那邊的房子裡什麼都沒有,你現在去給置辦,待會兒讓陸天維過來以他的名義拿過去。”
蔣尋以為他要下車,他確實也是下車了,但卻是把司機從駕駛座上叫下來,自己坐上去,“我還有事兒,你們倆自己想辦法。”
“……”大哥,這是在繞城公路上啊!
景三少爺此刻哪兒還能聽得到人民群眾內心的呼聲,一腳油門下去,車子如同子彈一般飛馳而去。
蔣尋和司機站在路邊,目送著車子漸行漸遠,正準備掏出手機打電話,卻見他緩緩倒退回來。
車窗被放下一小半,正好能看到景三少爺矜貴的側臉,“給你三天時間,如果再查不到這假貨的來歷,自己找個地方上吊去,別來見我。”
“三少……”沒等蔣尋把話說完,車又走了。
真不是他不想查,只是那女人的來歷十分詭異,每次查到一定時候就會遇到阻滯,並且全都來自上面,他這兒已經換了好幾條路。
細想景家今時今日在Z國的地位,能夠攔著他辦事兒的,恐怕只有……
蔣尋覺得他的當務之急不是調查這件事,而是讓他們家主子回去問問他外公。
蔣尋給陸天維打電話的時候,陸天維正跟夏晨曦倆合計著怎麼分散紀茶之的注意力,好讓她暫時不往那些糟心的事情上去想,畢竟再這麼跪在地上擦地也不是個事兒。
“我出去接個電話。”陸天維對夏晨曦做了個手勢,臨出門前又掃了眼跪在地上的紀茶之。
這丫頭每一下都用力得像是在五體投地,哪裡是做衛生,分明是在贖罪。
無奈的嘆了口氣,搖了搖頭。
“我出去買點東西,你看好她,你們倆都別亂跑,現在外面世道亂著呢。”片刻後,他又從門外探進半個身子來,略有所指。
夏晨曦甩甩手,“去吧去吧。”
“茶子,咱先休息會兒好不好?喝口水再繼續。”
紀茶之搖搖頭,很快就把舊沙發收拾出來,“你坐。”
“哦……”夏晨曦被她這反常的態度給嚇得一愣一愣的,也不敢逆著她,老老實實的坐沙發上,端正得像小學生上課。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她忽然抬頭看了眼牆上的鐘,“晨曦,把你的手機借我一下。”
後者忙給她掏。
紀茶之從髒水盆裡把自己的手機重新撈出來,在裡面找了個號碼用夏晨曦的手機撥出來。
她正琢磨紀茶之這是給誰打電話呢,就聽見她對電話那頭冷聲道:“你不是說了要給我爸守墓嗎?翠山陵園八十八號碑,我讓人把邊上的涼亭給你裝了門窗,也算是盡孝了。”
陌生號碼打進來,李茵壓根兒不知道是誰,直到聽到這話才反應過來。
她那是憋了一肚子火啊,真的很想不顧一切的罵死這個臭丫頭!
剛才接到“那人”的通知,事兒不用她辦了,“那人”說自己給辦妥了,到嘴的鴨子飛了,她現在幾乎就等於一無所有。
可一想到自己的近況,李茵又硬生生咬著牙給忍了下來,儘可能的語氣卑微道:“小茶啊,媽媽也很想給你爸爸去守墓,可是媽媽只要一想到你現在一個人生活就擔心得不得了,你讓我去照顧你好不好?等你哪天真的不需要我了,我再去給你爸爸守墓。”
“你怎麼知道我現在一個人生活?有人打電話通知你了?”紀茶之冷冷勾起一絲笑,“我從來沒有需要過你,一個小時後陵園那邊如果見不到你,我會讓人去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