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唐肆就那樣淡然從容的拿著杯子倒著酒,一杯接一杯的喝著。
時然知道幾日前他吐了血,也知道他有內傷。
看著他自虐似的猛灌紅酒,心裡不是滋味,開口阻止著,“別,別喝了......”
唐肆沒理會,繼續倒酒,兀自喝著。
終究,時然看不下去,伸手從他手裡奪走杯子,“別喝了,你身體什麼情況你不知道嗎。”說話時,分貝不由自主的拔高。
男人一把拂開她的手,嗤聲一笑,“現在惺惺作態給誰看?不是走了嗎,又滾回來做什麼?嗯?”
“我......”
時然啞口無言。
她氣的抿著唇,蹙著眉,與唐肆對視著,半晌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那天遇到唐肆,送他去醫院。
天知道時然內心經歷了多少掙扎,才下定決心離開醫院,並找到唐子維的電話,告訴他說唐肆人在醫院的。
時然承認自己因為毀了容,有自卑心理。
也承認,礙於趙家背後的勢力,她膽怯,不敢拿自己家人的生命冒險。
可作為一個平凡而又普通的人,她本就沒有跟權勢對抗的實力。
時然心裡也委屈。
可那種委屈誰能理解?
不。
還真有人可以理解。
那人就是......袁威。
同樣作為社會最底層的普通人,面對金錢的缺口和權勢的威脅,他們都痛恨著,掙扎著,卻一切都是徒勞。
“薇姐跟我說,你要出家,我就過來看看。”
她深吸一口氣,故作淡定,“既然你沒事,我留在這兒也是多餘。”說完,她起身,轉身就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