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歲緊了緊唇角，一隻小手伸到姜堰面前，「拿來。」
聽著面前人帶著命令的語氣，姜堰心領神會將手機放到時歲的手心上面。
時歲冷臉接過，看到手機桌布的瞬間，時歲感覺左胸口頓了下。
螢幕上，正依偎在沙發上的少女閉著眼睛，她看上去似乎喝了一點酒，臉色紅紅的。一側，男人正襟危坐，看上去似乎在努力拍出一張好看的合照。
時歲記得這張照片，在六年前，她過生日的那個晚上。
那個時候一切都還沒有發生，她和姜堰還
是男女朋友。
時歲感覺左胸口有情緒翻湧的，但她清楚那絕對不是關於愛情的情緒，對著一個有血海深仇的男人產生那種感情，她做不到。
她長呼一口氣，掃了眼姜堰，「密碼。」
「你的生日。」
時歲指尖一頓，眉頭更緊。
瞧著時歲沒有第一時間打電話，而是手指在螢幕上面划著，姜堰開口，「你在做什麼。」
「維護我自己的權益罷了。」
兩分鐘後，時歲開口，「我把桌布還有相簿裡我的照片刪掉了，我們如今已經是仇人了，未經我本人允許，你是不可以使用我的照片的。至於你的密碼，我換成了林宛的生日。」
時歲嗤笑一聲，「姜堰，像是讓女朋友傷心這種事情，幹一次得了，如今你們兩個這麼相似的貨色在一起，你就好好對人家。」
「我們不是你想的樣子。」
「我對你們的關係不感興趣。」
時歲站起，環視一圈最後找到了維修電話。
聽筒內滴了幾聲之後，時歲開口，「你們，我是逸瓏灣的業主，此時我被困在電梯裡了。除了我之外，還有一位男士，電梯是在執行過程中突然停下的，現在應該是處於八到九層之間，我們在十六號樓。」
時歲一席話行雲流水，平靜小臉上沒有半點慌亂。
看著眼前人的模樣，姜堰突然想起好久好久之前，時歲也曾經被困在姜氏的電梯裡面。
那個時候的時歲，在電梯裡簡直要慌死了。
電梯門開啟的一瞬間，姜堰覺得自己看到了世界上最可憐的小狗狗。
但是如今，這個站在他面前的女人，一身打扮舒適卻不失精緻，頭髮妝面都非常得體完美，在經歷這樣的事情之後，站在隨時都會墜落的轎廂內不僅臨危不亂，甚至能這麼清晰地表達出資訊。
時歲，是真的變了。
結束通話電梯，時歲便重新在角落裡坐下，雙手抱著自己的膝蓋，一副保護自己的樣子。
「物業說了，十分鐘之內維修人員就會來，讓我們不要衝動，老老實實在原地救援。」
語罷，時歲似是想到什麼。
她瞪了姜堰一眼，「還有，我不想把一樣的話重複一遍又一遍，姜堰，你不要主動打擾我的生活。而且，還是用有變態這種爛理由。」
看著時歲那張厭煩自己到極點的小臉，姜堰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看書菈
他掃了眼地面，看向時歲開口搭話，「是準備過生日嗎。」
時歲沒開口。
姜堰道，「生日快樂。」
又是一陣無言。
時間彷彿靜止，時歲的小臉逐漸趨於平靜。
姜堰靜靜看著眼前人，竟然彌生出幾分病態的想法來，他竟然覺得這樣也很好，因為可以和時歲待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