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靜靜待著,沒有再動。
晨起的臨市原本有些冷,被姜堰抱在
懷中,時歲倒是覺得暖和了不少。
從前的她,或許會貪戀這一點點溫度,被這溫度所觸動,但眼下,她只覺得噁心。
時歲發問,「還要多久。」
「不久。」
「不久是多久。」
姜堰沒有回答,在一陣沉默中,時歲如芒在背,這個男人的懷抱,實在是太容易讓她想起這五年內每一次泛起的恨。
終於是到了山底,姜堰讓時歲上了他的車子。
姜堰坐在駕駛座,於是時歲坐在和他對角線的後座,總之就是坐的最遠。
等紅燈時,姜堰會透過後視鏡看時歲一眼,他每每看去,時歲都在看窗外,彷彿多看他一眼時歲都覺得髒似的。
終於,姜堰泊入車位。
看著眼前熟悉的建築物,時歲眼神一凜,「你帶我來這做什麼。」
「上藥。」
後知後覺意識到姜堰的意圖,時歲如炸毛刺蝟,「姜堰,我們提前說好的,只是吃一頓早飯,在我身上你不必發你那不值錢的善心了。」
「我想時小姐在商圈這麼多年,應該知道嚴謹的重要性。下山前我說的是在吃完早飯前,並沒說過只吃早飯。」
意識自己陷入姜堰的文字圈套,時歲心生噁心,卻不得不從。
她推開車子,忍痛踩進高跟鞋。
沒走幾步,時歲就被再次抱起。
噁心感再一次達到頂峰,時歲忍不住低呼,「姜堰,你瘋了!」
「我抱著你是節省了你的時間,你這樣走到醫院裡要猴年馬月?既然這麼不想和我待在一起,那我們就節省時間。」
不管面對什麼,姜堰似乎總有那麼多的說辭。
時歲權當自己正在坐什麼驢車一類的東西,眼不見心不煩。
時歲不知道姜堰是不是故意的,原本就幾分鐘的路,愣是被姜堰走出了十幾分鍾。
懶得和姜堰對峙,時歲知道,不管她說什麼,這人總是能扯出一萬句應對。
與其和姜堰進行無用的多費口舌,她不如老老實實閉嘴。
終於,兩人在某扇門前面停住。
姜堰抱著時歲,於是抬腿將面前的門踹開。
巨大聲響引得桌後面的人發出牢騷。
「姜少爺,我這是辦公室,不是你公司的施工工地!」
熟悉聲音傳出來,穿著白大褂的方寸從擋板後面走出來。
瞧見時歲一瞬間,方寸道,「呦,你們倆還好著呢。」
前些年方寸一直在海外深造,這些年才回來。
聞聲,時歲瞪他一眼,顯然是懶得和這群人掰扯。
這話對姜堰倒是受用,他將時歲放到床上,直言道,「給她看看腳。」
「她腳怎麼了。」
一邊說著,方寸一邊觀察了半晌,末了道,「這不是挺好的麼,腳踝也......」
「她腳底受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