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每每回憶起當時的畫面,她都夜不成眠,那樣的遭遇讓她對男和肢體接觸產生了畏懼。好不容易讓意識被黑暗吞噬,沉沉睡去,卻彷彿落入了一個光怪陸離的世界。
那裡像是一片森林,高大的樹木遮擋去太陽的溫度和亮度,地上的野草瘋長了似的,沒過她的腳踝,先是與她的膝蓋同高,接著又蔓過她的部,幾乎將她淹沒。
齊茵害怕極了,拼命地奔跑,回頭一看,那些草葉竟然宛如生了意識的荊棘,在空中亂舞,直朝著自己飛來,纏住她的腳踝,將她絆倒。
“啊!”
吃痛地摔趴在草叢中,赫然,一聲吼叫劃破沉寂的森林,令她的心震顫得突突直跳。
怎麼回事?她好像在哪裡聽過,在哪裡……啊!是那隻金色毛髮的野獸!
得快點逃跑!
正這麼想著,突然,她感覺到黑影籠罩,好像有什麼東西無限逼近,就在她的身後。她掙扎了幾下,無論如何使勁都起不來,身上的衣服全都瞬間不翼而飛,她赤身裸體地趴著。
野獸的低吼赫然近在耳邊響起。
“……不要!不要!”
似是預料到接下來要發生的事,齊茵驚慌失措,撲騰向前爬去。
有一種無形的強大的力量將她的兩腿往兩邊拉,臀瓣被掰開,大的硬物毫無預警地擠入其中,狠狠地撐開後面的小嘴,一舉頂進最深處。
“呀啊啊啊──”
慘遭撕裂的劇烈疼痛令她眼前一黑,差點昏厥過去。
痛楚尚未停止,它仍在持續,蔓延,炙熱的火棍在她體內進進出出,令齊茵痛不欲生,她哭得撕心裂肺,不住地悽慘叫道。
野獸的殘酷侵犯越發激烈且毫無休止,每一次頂入的力度和深度像是打算捅穿她,漫長時間內反反覆覆的折磨令她痛苦萬分,渙散的目光中僅有搖晃的、如墨般濃郁的樹影,下半身似乎不屬於她,完全麻木了,暫時感受不到疼痛。
然而,那頭野獸並未就此作罷,他把她的身子翻了過來,對準顫巍巍淌出些許蜜汁的小嘴又是一番蹂躪,巨痛再一次將她的神智拉回。她尖叫著,捶打著野獸的的臂膀……猛然發現,到的不是柔順的毛,而是和自己一樣光滑有彈的肌膚。
齊茵愣住,她睜開已然模糊的淚眼,明明應該什麼也看不清的,可是,少年俊逸的臉龐卻異常清晰。那個似曾見過的少年停下了暴的動作,嘴角邊浮起一抹淺淺的笑意,轉而已手輕輕著她的肚子。
“你要好好照顧自己的身體,還有,我們的孩子……”
“啊!”
所有的景象瞬間從腦海中退去,連同痛感,一併消失。被噩夢驚醒,齊茵滿頭大汗,天矇矇亮,陽光尚未穿透雲層,給人一種天的錯覺。
肚子總有些異樣,這幾年來一直如此,偶爾泛疼卻又不是很疼,她了,疑惑是不是比之前還要圓了。記起夢境裡……不對,現實裡也曾聽到過,少年說過的令人匪夷所思的話,難道她懷上了那頭野獸,不,是個會變成野獸的少年的孩子,這一點也不現實。
即使懷了,也該是當時,不可能是現在。
一想起被對方強暴的過往,齊茵禁不住渾身發抖,強迫自己往其它地方思考,不要再去回想不堪的過去。
停止了顫抖,她下床走到洗手間洗漱,出來後望向窗外,外面竟起了霧。希望到中午能放晴,以免他們的野炊計劃落空,令人掃興。
劇場三 深山野獸(三)
在與堂兄堂姐們約定的時間點出門,一群人驅車前往坐落在郊區的山上,然而趕到那裡一看,竟然因為昨天突發山林大火導致暫時關閉,他們不得不改變原定計劃。
“這下該怎麼辦?”
“早說過不要搞什麼野炊,直接找家餐廳大吃一頓再去唱歌就好了,省得麻煩。看吧,看這天氣,待會兒恐怕要下雨了……”
“……你能不能安靜點!我正在查地圖,記得就在這附近……啊,再往前開,很快就到了。”
“不會吧,你還執意要去啊?”
“……”
齊茵沒有搭話,幾乎聽不進去其他人的爭論,她望向窗外,遠處的景物全都被霧靄籠罩,連大致的輪廓都看不太清楚。她的內心也彷彿被霧氣包圍,迷茫、抑鬱,隱約有點什麼要躍出,卻始終驅不散。
當車子停在另一座山的山腳下,堂哥堂姐們紛紛催促她下車,齊茵這才緩過神,幫忙拎著器具一同往山上走。
堂哥一路抱怨不停,念得大家都心煩,堂姐一個爆慄讓他安靜下來。
齊茵無暇去注意其它,從上山的那一刻起,黑霧繚繞心頭,前方已隱約可見的森林外圍,稀疏的樹影都叫她覺得眼熟,不堪的記憶如潮水般翻湧。
這片森林……難道是……難道是……
冷汗涔涔,齊茵感覺到自己的腿腳不停顫抖,她想回去,必須要回去!她不想待在這裡!放下器具,她轉身就跑,不理會身後一干親戚們的叫喚,一個勁地落荒而逃。
下山的路要順利得多,但莫名的,卻相當漫長遙遠,而且之前明明只有一條直道,這時候竟然多出好幾個分叉口,讓她不曉得該往哪裡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