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大王,不好了……”
犟驢兒咋咋呼呼就闖進了洞房,搞得我和鶯兒很尷尬。
“城門封死了,只讓進不讓出,剛貼出來的告示,明早就施行。”
“瘦猴兒帶了多少人出去?”
“七八個吧!不是怕引起懷疑嘛!隔那麼久走一個,傍晚那麼會兒能出去幾個呀!”
“城裡什麼狀況?”
“小東子去府衙打探了。”
“你怎麼能讓小東子去府衙呢!他一激動又翻牆進去怎麼辦?”
“不會,說好了的,只在周圍打探。再說,那豁口早被堵上了。”
過了會兒,小東子回來了,上氣不接下氣地說:“府衙來了好些生面孔,看樣子像比府衙的人還橫。”
看樣子丁尚舉已經到了平陽。
他們可能已經搞定錢梓敬,拿到了那些書信。這樣的話,平陽王的欺君大罪是坐實了。但要捉拿郡王,也不是一個知府或布政使就能決定的,必須要皇上下旨,這需要很長的時間。
那他們關閉城門是要幹什麼呢?抓同黨!
謀反這種大工程、大專案,像樣的都得幾千上萬人參加。現在要就只抓個平陽王,說調戲皇帝老婆有人信,要說造反那就點兒扯淡。
丁尚舉、吳正行這些文化流氓深諳此理,要邀功就得把案子辦大,多抓人多殺人,用一顆顆人頭壘起巨大的“功勞”來。
到時候,不僅王府上下老少、廟裡的乞丐人頭落地,就連今天來看熱鬧喝喜酒的人恐怕也會受牽連。
想到這裡,我不寒而慄,彷彿看到燕浪已在來的路上。
如果免不了一死,那我希望死得有尊嚴。與其受盡折磨與侮辱,畏畏縮縮地等著儈子手的屠刀落下,還不如轟轟烈烈地死在抗爭的路上。
只可惜對不起這些乞丐們,他們如此信任我擁戴我,卻無緣無故惹來殺身之禍。
我跪下來磕了幾個頭,對大家說道:“我對不起大夥兒,連累了你們。把我綁了送到府衙去吧!只有這樣你們才能脫罪。”
叫花子們愣住了。
鶯兒走過來說:“今天我已經嫁給你了,要坐牢要砍頭都陪著你。”
“窮人為什麼總是窮,因為自私自利啊!為了活命什麼都能出賣,能賣兒鬻女,能拿老婆換錢,等什麼都賣光了,就只能當乞丐,像條狗一樣討點殘羹剩飯。”犟驢兒咬牙著講出了這席話。
記得這是以前我給他講過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