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你知道我跟著平陽王的時間還不長,也就給他看看相、算算卦什麼的,要緊的事情怎麼可能知道,不過只要大人瞧得上,小的願意戴罪立功,到平陽王身邊臥底,把情況打探清楚了一五一十報告給大人。”
吳正行似乎對我的主意有些興趣,摸著鬍鬚思索了起來。
可那捕頭卻立馬反對道:“大人,不可輕信此人,只怕是他一出去就逃得沒影了。”
“我要是想跑還會自己送上門來?”
捕頭被駁得一時語塞,我趁機加大火力講道:“平陽王可是王爺,大人要是沒有真憑實據,只怕到時候不但立不了功,反而落得個構陷皇親的罪名。我一個小乞丐,死了和條狗沒什麼區別,只可惜大人錯過了揚名立萬的機會。”
吳正行終於被說動了,對我講道:“姑且信你一回,就算跑了也不過世上多條狗。只是你就這麼從牢裡出去,平陽王不得懷疑你嗎?之前沒有抓你,我就是怕打草驚蛇。”
捕頭插話說:“要不然來出苦肉計?”
“不、不、不,大人,還是來出美人計吧!”
他們最終還是忽視了我的正確意見。
鞭子抽出的傷口火辣辣地痛,我趴在床上完全不敢動彈,可一看見鶯兒滿臉心疼的樣子,忽然又覺得什麼都值了。
頭上汗珠一顆顆往下掉,可我就是一聲不吭,男人嘛!
擦完藥,我看到鶯兒的眼睛是紅的,就問她:“是因為心疼我嗎?”
“幹嘛要心疼你,世上的人多了去了,我也心疼不過來。”
“那你幹嘛哭?”
“想起傷心的事兒了。”
長這麼大,除了我媽,不記得還有女人心疼過我。心疼是不是意味著愛一個人?難道被愛就是我現在這種感覺,像冬天裡的陽光一樣,柔柔的、暖暖的。
“聽他們講,你對我有意思。”
“那是燕兒胡說八道,她這個人就是喜歡這樣。”
不知道是因為我,還是因為燕兒,她忽然有些生氣,拿起藥膏就出去了。
我趴在床上,看著她的背影。
過了會兒,王爺進來倒了一杯酒給我,香氣撲鼻。他先將自己手中的酒一飲而盡,問我:“你覺得我這個人怎麼樣?”
我說:“不怎麼樣!”
他冷笑一聲,說“我很佩服你,為了手下幾個乞丐,敢去監牢走一趟。”
“他們為了我可以把命豁出去。”
“那又是為什麼?”
對呀!為什麼呢?待過很多的工地,相處過很多的人,從來沒有誰在乎過我,只有這群乞丐是真心把我當親人看,但我不知道為什麼。
“我不應該騙你,但確實有苦衷。”
“不用解釋,雖然你在騙我,但我不會騙你的。我能夠出來是因為答應給吳知府做臥底。他查到了你和王操的往來書信,但造槍的事情還一無所知。”
“書信是王操寫的,都是些暗語黑話,拿著沒什麼用的。既然你能坦誠相待,我也保證不會再騙你。至於臥底的事情,就只有我們兩個人知道,以後將計就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