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花子們的鼾聲震天響,我卻翻來覆去睡不著。
想必她也是生在窮人家,要不怎麼會做了丫鬟,既然是窮人家,那我們也是門當戶對,誰也不能瞧不起誰。
可她終於是個丫鬟,一個下賤的奴婢,讓她伺候誰就得伺候誰,讓她伺候幹什麼就得幹什麼。每一個王府的客人都像我一樣傻嗎?沒有人抓住機會佔過便宜?
我摸她手的時候,她反抗了,這說明她絕沒有敢於墮落,她的心靈定然和肌膚一樣潔白無瑕。
她與我又有什麼關係呢?一個王府的下人,湖邊的過客。這樣的女人有千千萬萬,但與我從沒有任何關係。
我摸了她的手,她摸過我的……很多地方。她再次看到我的時候,眼神有閃躲,是的,她躲閃了,這是愛情,所有關於愛情的藝術都是這樣描寫的。
算了吧!你這個自作多情的小乞丐、窮屌絲,也許她只是在嘲笑你而已。
一股濃烈的臭味把我腦海中的美麗畫面徹底燻壞了,原來是犟驢兒這個邋遢鬼,把腳伸到了我的枕頭邊,
我用力推了他一把,讓他趕緊把臭腳挪開。誰知他迷迷糊糊翻過身來,打了個很響的飽嗝,進一步增強了殺傷力。
我實在受不了,一腳就踢過去,犟驢兒的身體翻滾了兩圈,又繼續發出響亮的鼾聲。
這時候身邊要睡的是她該多好啊!
底火材料試驗陷入了困境。我們找了所有能夠找到的東西,但還是沒找到足夠敏感易爆的物質。
有些鬱悶的王爺又喝多了,拉著我到荷花池邊餵魚。經過一段時間的相處,他在我面前是越來越隨意了。
我在他面前也越來越隨意了,藉著股子酒勁兒講道:“王妃昨天告訴我,私造火器可以要誅九族的,你給我解釋一下什麼是九族?”
“九族怕什麼?為了她就是十族我也不怕。”
“王爺就是王爺,有種!我就不行了,一看見她就緊張,話都不敢說一句,就在這兒,我看著她過去了,過去了……”
“哪兒呢?我沒看見,我讓她過來重走一遍,是不是這麼走的,是不是這麼走?”
“王爺、王爺,你幹什麼吶?小心啊!”
撲通一聲,王爺掉池塘裡面了。
撈上來的時候,王爺已經快沒氣兒了。他可不能死,不然我不僅沒了靠山,估計還得被殺頭。
徹底清醒過來的我,展示出了急救訓練中學到的過硬本領,先把他面朝下放在膝蓋上,用力按壓腹部,把口腔咽喉的水都倒了出來,再一看呼吸還是很微弱,便立刻實施了人工呼吸。
王爺的張大了嘴巴,我呼、吸,呼、吸……終於有氣了。
看著王爺醒過來,我激動得笑了,一抬頭看見王妃的嘴巴張得比她老公還大。
王妃,你別誤會,這是人工呼吸,急救常識,常識你知道嗎?估計你是不知道。
王爺終於醒了過來,但酒勁兒似乎還沒消,拉著我的手說道:“是不是這麼走的?”
這個時候,幾乎整個王府的人都趕了過來。我看見也她立在人群中,驚訝得合不攏嘴。
這事兒弄的,我能給誰解釋去?
王妃的臉綠得跟荷葉似的,但終究還是壓抑住了想要怒放的火氣。她走過來樓起王爺,用手帕擦去嘴角的汙垢,對吳德彪說:“把王爺扶到我那兒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