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如桉手裡頭拿著檔案,頭也沒抬。
“如桉。”我輕輕叫了他一聲。
“嗯?”傅如桉的聲音中沒有絲毫波動。
我張了張口,本想說說蔡越的事情,可到了嘴邊,卻硬生生的拐了個彎。
“怎麼了?”傅如桉問我。
我遲疑了片刻,“那個……也沒什麼大事,我就是想問問你,為什麼你沒有把首席設計師的位置直接給陶子。按照她在公司的資歷來說,坐那個位置也是理所應當的。”
傅如桉聽聞此話,放下了筆,眼神略顯銳利的望著我。
“你也覺得我應該給她麼?”傅如桉問:“其實這麼多年了,很多人都對我說過這個話。”
“俗話說的好,沒有功勞也有苦勞。陶子在你公司呆了那麼些年,為你的做的事情不少,也曾經出過幾款重量級,到現在仍舊在銷售,沒有過氣的婚紗。理所應當,你也應該給她那個位置才對。”我輕聲細語的道。
傅如桉朝著椅背上一靠,眸光凜然,有著森森冷意在其中輾轉。
我看不懂他的表情,於是試探性的叫了一聲:“如桉?”
傅如桉恍若才回神。
“你說的不錯,陶子無論是從實力上,還是忠誠上,都非常得我心意。而且,她也的確對公司有不少貢獻。但是,她的野心很大。”傅如桉聲線低沉,富有磁性,還帶著點點沙啞。
“野心?”我斟酌著這二字。
“早先,我和你們的想法是一樣的,也覺得如此。但是後來發現了一個事情……讓我猶豫了。”傅如桉道:“那時候,所有人都覺得首席設計師的位置是陶子的。陶子再他們之間,也是一直被捧著,大部分人都聽她的。不少設計,也是先經過她的手,再到我手裡。有一次,小梁臉色不好的過來,遞給我幾幅設計作品,都還不錯,雖然比不上陶子的,但潛力無限。”
“我問小梁這是什麼意思,小梁說,這些作品,都是被陶子刷下來的。他緊接著又遞給我一個冊子,上頭是婚紗展所被選中的十款婚紗,有三款是陶子的作品,其餘的七個,也都是平平無奇。”傅如桉冷笑一聲。
我不可思議的瞪大了眼睛。
合著這種見不得人的事情,陶子還不是第一次做啊!
“陶子當設計師當了這麼些年,不會連作品的好壞都看不出。很明顯,她是怕別人擋了她的路。換言之,她不希望有人超過她,所以才故意刷下去那些作品。”傅如桉一字一頓的道。
“從那以後,不管多少人鬧的兇,首席設計師的位置,我都是一直讓它空著的……本來想著,隨著時間的沉澱,能讓陶子的心境也成熟一些,穩重一點。可是前幾個月,你也瞧見了。她在設計上屢次失誤……很顯然,她越來越浮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