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島椰樹酒吧的玻璃門前,張亮站了很久。
玻璃門上,張亮看著自己血肉模糊的臉,那條由眼角直到下巴的傷口已然凝結,看著這傷口,他腦海中全是那個人的眼神,那個人的微笑,以及那張臉。
“那是視死如歸的眼神,那是死神的微笑,那是魔鬼的臉!!!”
所謂的視死如歸,那是指不怕死的人,這並不足以形容那個人,因為那個人並不是不怕死,而是渴望著死。
從那眼神,從那笑容可以讓人感受到,他就是看破生死的人,因為只有真正死過的人才會看破生死。
張亮對著玻璃門上的自己長長的吐了一口氣,他感覺自己是幸運的,而這幸運那就是他還活著。
張亮低頭看了眼手中的那把匕首,緊接著他將那匕首藏進了袖子。
看著老大怪異的言行舉止,張亮身後的四人面面相覷。
黔興大道上,一輛紅色的法拉利發出沉重的嘶吼聲,如同獵豹一般的向前疾馳著。
這是一輛兩座的超跑,李明帆手握著方向盤雙眼直視著前方,而副駕駛座上坐著兩名美豔無比的女人。
年幼些的艾方玲坐在趙娜的膝上,趴在面前的車身上已然睡了過去,帶著酒氣的迷人氣息自其鼻間撥出,然後在狹小的空間中瀰漫,最後被車裡的其他人收入腹中。
趙娜看著正全神貫注開著車李明帆,這是她的車,開了一年的超跑,按理說只有她最是熟悉這輛車的脾性,但是直到此刻,她突然發現這輛超跑是那麼的陌生,就好像只有在這個男人手中,這輛車才是超級跑車。
車很多人都會開,但要說起超級跑車,並不是一般人就能駕馭得了的,若不是有著精湛的車技或是時常接觸這類車,一般人起步都很難。
但眼前這男子居然能夠如此嫻熟的操控著這頭猛獸,這不由得令趙娜對李明帆身世萌生起好奇之心。
不過趙娜自然知道此刻並不是胡思亂想的時候,她在擔憂,因為當這輛車停下後,她與表妹二人就得對這名男子兌現她們的承諾了。
她原本只是想要借這個男人擺脫酒吧中意圖不軌的幾人,但誰曾想她的一句託詞竟被人給當了真,而且經過剛才上演的事後,這個男人貌似很看重別人給他的承諾,而且不能給他兌現承諾的人似乎下場很慘。
趙娜有些後悔說出那句話,但她好像也並不是很想拒絕,只是想起她與艾方玲的關係以及接下去會呈現出的場景,她害怕事後自己會不知如何接受。
“前面,前面紅燈路口右轉。”趙娜諾諾的指著前方路口說道。
李明帆沒有說話,他抬頭看了一眼前面路口處的路燈,此時右轉的燈為紅色,但他絲毫沒有減速的意思,而這一路不論是紅燈還是綠燈他都是一腳油門踩到底。
趙娜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李明帆,本想提示一下,不過轉念一想之前都闖了那麼多紅燈,多闖一個也改變不了什麼了,所以也只得打消了念頭。
車上的氣氛有些令人難受,明知自己等下就得交出女人一輩子最寶貴的東西,而且是交給一個陌生人,但趙娜卻是希望早點結束此刻車內這般磨人的氣氛。
義龍區大門旁的崗亭內燈還亮著,透過玻璃窗,可以看到一身著保安制服的男子正趴在那呼呼大睡。
嘀嘀...
李明帆按了兩聲喇叭,喇叭聲聽似急促,但李明帆卻是表情平靜。
被驚醒的保安起身看了一眼門外的紅色法拉利,隨即拿起手中的遙控對著伸縮門按了一下,伸縮門便由中間向兩邊緩緩收起。
李明帆輕踩油門,便打著方向盤驅車緩緩使入,此時發動機的聲音也不再像先前那般狂躁。
在經過保安亭的時候李明帆不解的看了眼那名保安,不過等進入小區,在經過那一棟棟的獨立別墅後,李明帆明白為什麼那名保安被人從夢中驚醒卻依舊不浮不躁的原因了。
這裡說是小區,倒不如說是富人華爾街,整個小區內都是兩層或三層的獨棟別墅,且每棟別墅形式各異,無不彰顯著富人們或低調或高調的財氣。
但不論是低調還是高調的別墅樣式,能居住在這裡的人,都顯示著他們不簡單的身份。
來到一棟編號為008的三層別墅門前,紅色法拉利停了下來。
“下車。”李明帆說著,便推開車門下了車。
“哦。”趙娜應了一聲就開始挪動起身體開門下車。
之前強忍著的醉意此時又重新上了頭,以至於李明帆雙腳剛落地便踉蹌了幾步。
也直到這時候,李明帆繃著的神經這才放鬆開來。
或許一同坐在車裡的兩名女子不曾察覺,但李明帆卻是很清楚,自他駕車載著二人從那酒吧離開時便有一輛很不起眼的黑色轎車一直遠遠的跟著,直到李明帆駕駛的紅色法拉利在小區門前停下,那輛車才沒出現在反光鏡中。
李明帆繞過車頭,來到副駕駛門前,只見此時的趙娜正費勁拽著車內熟睡的艾方玲,李明帆說道:“我來吧,你去開門。”
說女人的天性就是愛美一點不假,此時已是深冬時節,這裡的氣溫雖不如北方地區一樣低溫能達到零下十幾度,但再怎麼說此時黔興市的氣溫也是零下幾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