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小廢物也只會靠家裡的勢力了。”
“這炎城第一天才出現在這暗柳閣,想必也是自己一人來的,正好大爺我今天心情不順,讓我來看看你這炎城第一到底有什麼水平。”
顧舜早已看慣了這一切,在原地動也不動,細細品味柳娘方才彈奏的曲子。
人群不斷湧動,吵鬧聲愈演愈烈,似乎在場之人都把矛頭指向了顧舜。
柳娘見事情不對,連忙說道:“各位客官,和顧舜公子沒有關係,其實是因為妾身身體不適,不便招待各位,待改日柳娘必當向各位奉酒一杯賠罪。”
說完,向客人們團團道了一個萬福。
客人們頓時覺得意興索然,但是也都可客客氣氣道:“既然柳娘這麼說的話,那就算了。”
“柳娘今天的表演可以說是讓人大開眼界,三個月一次的賞花大會真是名不虛傳,下次再來捧場。”
也有客人磨磨唧唧,在後面直髮牢騷,一位身體富態,身著綾羅的中年人走了出來,說道:“賞花大會,我等本都衝著柳孃的名氣而來,如今柳娘想輕輕巧巧就走,怕是不能吧。”
說著,他從手上拿出了一隻白金虎鐲:“鄙人願以此鐲,請柳娘再獻上一曲。”
這白金虎鐲做工精美,刻著古樸的文字,還泛著一層明亮的光,明眼人都看得出那可是一件人間修行至寶,這下顧舜也不由得仔細打量了這個中年人一眼。
這時有人認出了這個中年人,低聲說道:“這可是京城來的大豪客慕容雲生,是一個惹不得的人。”
柳娘看了慕容雲生一眼,點了點頭道:“既然慕容老闆說了,白金虎鐲柳娘是不敢拿的,事已如此,柳娘只好斗膽獻醜,再為各位獻上一曲,請不吝賜教。”
這時慕容雲生才點點頭,將白金虎鐲交給一個小廝,道:“我慕容雲生送出去的東西,從來沒有收回的道理,柳娘,請。”
眾人紛紛稱讚,都說柳娘果然是色藝雙絕。
柳娘這時理了理雲鬢,向身邊一位絕美侍女附耳說了幾句,侍女聽完忙入內,拿來一把做工精美的古樸琵琶,交到柳娘手上,侍女自己則拿出了一把翠色玉簫。
柳娘微微一笑,她那白皙纖細的手指劃過琵琶,隨之,一段優美的旋律從玉簫傳了出來。
隨著琵琶聲,柳孃的鬢髮也散了開來,她長長的頭髮如瀑布般悄然落地,一洩如注,直直落到散開的裙角邊。
與此同時,那侍女捧起那翠色的玉簫伸到她那鮮豔欲滴的紅唇邊,發出動人的和聲。
柳娘那一雙玉手自袖中伸出,如白藕青玉,她唱的正是溫庭筠膾炙人口的《更漏子》:
“玉爐香,紅蠟淚,偏照畫堂秋思。眉翠薄,鬢雲殘,夜長衾枕寒。
梧桐雨,三更雨,不道離愁正苦。一夜夜,一聲聲,空階滴道明。”
但見柳娘峨眉輕掃,朱唇微動,嘴角那微微提起的弧度彷彿含著春意,接著柳娘眼波婉轉,滿含風情,令人見之忘憂。
隨著柳孃的琵琶聲,前面跳舞的女子也翩翩起舞,輕紗裹著她們潔白細嫩的小腿,每跳出一個舞步,那腳踝上繫著的銀鈴叮鈴作響,也隨著舞步發出清脆悅耳的鈴聲。
柳娘一曲彈畢,將琵琶遞給周圍的小廝,對眾人說道:“稍等還有其他精彩歌舞節目,更有從風都遠道而來的幾位善舞女子給各位貴客奉上表演,明天的花魁大比還請各位多多捧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