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風關切道:“習叔,你傷勢刻不容緩,且讓小子趕緊幫著疏導療愈一番吧?”
自方才透過陣勢的感應看下來,對於處理此般暗疾舊傷,他還是有著不少把握的。
若是換作別的傷勢,那他或許很難應對,可基於陰陽二氣的毒掌,於他而言卻是並不難。
然。
習不為第一時間在意的卻並不是自己的傷勢,而是一把抓握住了陸風的手,滿是嚴肅道:“小子,你老實告訴叔,昨夜到底有沒有欺負幽夢!”
毫不誇張的講,陸風若是此刻膽敢遲疑半瞬,習不為怕是下手絕對不會顧及半點情面之類。
“沒!絕對沒有!”陸風凜然回應,生怕習不為不信,還補充了一句:“習姑娘她只是有些懷疑我的身份,適才生了那些誤會。”
習不為一愣,“你沒告訴她真實身份?”
陸風尷尬苦笑:“習叔,當年之事你也知曉,我畢竟捱了她的打,如今要是面對面,多少有些侷促尷尬啊。”
習不為怔了怔,倏得像是想到了什麼搞笑的事情一般,爽朗大笑了起來。
似好長時間都沒有如此暢快過了,尤其得見陸風那憋屈侷促的模樣,更是隻覺無比爽達。
得虧陸風有意阻隔了此間的動靜,如若不然,外頭那些人突然聽得此般笑聲,怕都要驚掉大牙。
習不為止住笑聲,在意問道:“你隱瞞身份便隱瞞身份,整出個邪修之名來作甚?還有那座邪裡邪氣滿是血煞氣息的邪陣又是怎麼一回事?你小子要不交代個明明白白,回頭習叔定給你捅到於胖子那裡。”
聽得於清河宗主之名,陸風臉上陡然閃過一抹緊張與汗顏,汗顏之餘還有著幾分心虛。
“這不是為了更好的規避你女兒的試探嘛,”陸風思量著回應,悻悻說道:“頂著一個邪脩名頭,多少能讓她畏忌三分,不敢行事太過。”
習不為暗自點頭,深知女兒性情下,暗覺陸風此舉確有幾分道理。
陸風陳述間有意避開了昨夜習幽夢獻舞之事,這要是吐露出去,他自問怕是定當難逃習不為這個護女狂魔的一頓報復,怕是屁股再一次開花都是輕的。
“至於那邪陣……”陸風有意將習不為的注意往陣法上引,簡單陳述了一番邪陣的由來。
……
與此同時。
靈焱湖外。
影閣、衛道盟以及眾多散修分立各處,議論不止。
“幽夢,別再執拗了!”紀蘭珺勸說的聲音最為激烈,“咱們現在合力一起佈陣,助陳姥闖入核心區域一探究竟,許還有機會救出你的父親。”
宋文白於旁也勸說道:“是啊,少閣主,多耽擱一分,老閣主就多一分兇險啊。”
不遠處一名身著赤袍的散修嘆息道:“靈焱湖核心區域的陰陽之勢,怕是天魂境八息魂師也未必能抗住太久,老閣主那般重傷之軀,怕是早已……”
於旁另一人附聲:“你們可要做好心理準備,若是萬一闖過去,卻是發現僅那邪修一人,驚擾得罪了他的話,後果可就不好看了。”
“夠了!”習幽夢心亂如麻,顫聲道:“我還是那句話,都別靠近那,等他出來!”
儘管心中存著一絲對於陸風的希冀,但後者此舉著實驚駭到了她,以至於讓她根本吃不準陸風究竟意欲何為。
就算要逃避紀蘭珺等衛道盟強者有關邪心索命之陣的問責,也不至於牽扯上她的父親,拿她父親當擋箭牌啊。
靈焱湖中央區域。
水霧籠罩中的陸風和習不為二人,此刻已是氣息相融,由陸風所散發的陰陽二氣完成了主導,接管住了習不為的身子。
解釋清楚有關邪修之名由來的種種誤會,習不為的信任明顯提升了上去,近乎以一種十分安心的姿態將自身交託給了陸風,還叮囑後者莫要有任何後顧之憂,也不要顧及他是否扛得住疼痛,且管敞開了嘗試。
甚至一度還擔心陸風療愈途中會不會出什麼岔子,要給後者留下一封遺書闡明自己是自願赴死的云云種種,謹防習幽夢迴頭誤會之類。
這讓陸風不禁哭笑不得。
他對於此般陰陽劫掌勢的殘餘之力化解,不說百分百的把握,九成九理當還是有的,就算真有什麼萬一,保住習不為最後一口氣斷不成問題。
怎麼也不會出現習不為所擔心的那些狗血劇情。
若說唯一擔心的點,也就只有待幫著穩住習不為的傷勢後,他自身當以何種姿態脫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