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閣主~此人心腸歹毒,下手狠辣,品行邪戾,我們與之同行,恐生事端啊!’
習幽夢身旁的一名長老隱晦的魂識傳出,眼中滿是憂色。
‘我自是清楚這點~’習幽夢同樣憂心忡忡的魂識回應而向,‘可眼下我們需要他這份力量,不管是應對可能折返回來的炎魔二人,還是說入得聖火冥淵後馳援父親,以我們自身的力量都很難做到。’
‘這樣~’習幽夢想了想,吩咐道:‘待回頭我尋個藉口入城,你悄悄離開替我跑一趟衛道盟傳個口信,若有他們相助,加上我一路上恢復的部分實力,順利得話,待入得聖火冥淵,我們便無需再靠他了。’
陸風嘴角噙著幾分笑意,不動聲色的聽著二人竊竊交談;
雖然有預感習幽夢因為自己坐實的邪修身份,可能會疏而遠之,但卻沒想竟會去知會衛道盟來助陣,且就其篤定的模樣來看,此事還很有把握的樣子;
看來其口中此前提及的好友二字,並非隨口之言。
不過這樣也好,回頭他可輕鬆脫身去做自己的事情,不用顧慮太多。
“前邊有座小鎮,”習幽夢很是自然的朝陸風說道:“我們需去採辦些東西。”
“且便~”陸風順從一笑,並沒有去攪亂習幽夢的盤算,迎合著說道:“此去聖域有些路程,正好我去弄個車輦來。”
陸風想著一路上倒是可將這邪心索命之陣研究一二,有著煉化東魂之木所帶來的恢復力,區區心頭血他自個便能提供,當不會有太大影響。
習幽夢愣了愣,搖頭道:“待回頭我們走水路,自沅江一路往東,待入得天佑城後,乘坐傳送陣前往,會比直接趕去快上半日路程。”
正說著,一聲哀嚎突然自遠處傳來。
眾人神色一驚,擺出提防架勢。
陸風卻是瞬間便朝前頭掠了過去,自驚鴻一瞬的感應間,他已是摸清哀嚎來源。
乃是源自一名穿著齊家護衛服飾的中年男子,被另一人偷襲連續捅了數刀後,劫掠走了沉甸甸的包裹。
看情形,應是兩個吃裡扒外趁火打劫的小人,發生了黑吃黑的情景。
還真是瞌睡了就有人送來枕頭!
陸風嘴角一揚,看著奄奄一息的護衛,抬手點向後者心口。
能不用自身的心頭血,自是最好不過。
對於這等小人,還是奄奄一息回天乏術的狀態,他動起手來可渾然沒有半點心理負擔。
然。
這一幕在趕來的習幽夢一眾看來卻是不然,一個個看著陸風的殘忍手段,臉色都沉了下來,帶著不善的寒意。
‘邪修!’
習幽夢心中暗自啐罵了一聲,心中最後的一絲疑慮也為之煙消雲散,此般隨意濫殺之徒,斷不可能是正道修士!更不該是她所設想的那人。
陸風渾然沒有理會習幽夢的態度,對於橫死當場的那名護衛也沒有再去看第二眼,將取出的心頭血趁著新鮮連忙灌入皮卷之中,以著純淨的靈力攤平下,果然比之先前更濃郁的血字成片浮現在了眼前。
‘邪嬰紋’、‘噬心紋’、‘怨魂紋’。
‘蝕印術’。
同陸風預想的一樣,除卻中央處‘邪心索命’四個血色大字外,臨旁的三塊區域所記述的的確是關於此陣的核心陣紋,以及相應刻銘佈陣的手法。
對於‘邪嬰紋’、‘噬心紋’、‘怨魂紋’的描述記載,陸風倒是並沒有太大心緒波動;
雖說這些陣紋在陰邪一道的陣法之中算是頂尖的存在,但較之兇陣五獄絕殺陣內含的相關陣紋還是要差上不少的。
但這‘蝕印術’的出現,卻是讓他不禁大為驚喜;
陣紋或有正邪之分,但刻銘佈陣的手法並沒有,早已失傳多年,於玲瓏寶鑑之上都只有寥寥幾筆的蝕印術,而今卻是在一張邪陣陣圖上呈現了出來。
陸風聚精看著其上記述,將所有的字跡與紋路一一記在心中。
畢竟顯化一次都需心頭血,可並不方便,他也總不可能看一次就消耗一次,受這無端痛楚。
而他的這一幕用心記憶,在習幽夢眼中看來卻是更覺厭惡至極,很是嗤之以鼻,覺得陸風不行善道,居然於此般邪陣浸淫得如此入神,實在是無可救藥。
甚至,她心中都有浮現念頭,待衛道盟馳援趕至,若是來者實力足夠,都想一舉將陸風給廢掉,謹防他得此邪陣後,為禍蒼生,坑殺更多無辜之人。
“你回頭來找我們,”習幽夢心中生厭,冷冷道了一聲後帶著眾人朝小鎮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