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恰好一陣山風吹拂,掀開了典籍的幾頁紙張。
青木杖目光一凝,驚詫道:「那是……朱兒的字跡……」
鬼面花狐臉色一變,隱隱猜到了什麼,前陣死在碧海劍手下的團眾,似乎早年前確實同小朱走得很近。
擎天冷笑:「你能認出那實在太好不過,也免下了我一番唇舌。」
「若是所料不錯,這些典籍當年應該便是彭格的三眼所傳給的你兒子,裡頭的幾類蠱種,乃是他獨門之技。」
青木杖神色瞬間黯然了下去。
彭格核心人物的獨門秘籍出現在他兒子手上,還有著他兒子認真修行所留下的標識筆跡,已然足以說明很多問題。
就算拋開這些都不談。
光是修行這等傷天害理的邪蠱之術,被人殺之
,他也當無顏去復仇。
青木杖想到這點下,整個人猶若被抽了精氣神一般,垮了下去,彷彿對一切都失去了興致。
有種深深的不安上湧,恍惚間覺得自己這麼些年一直放不下的心結,想要的復仇報復的謀劃,到頭來竟是一場笑話,實在可悲。
鬼面花狐看著青木杖這般黯然無神的情緒,心中不忍,出面維護道:「就算真如你所言,小朱修行邪術,那也該是由我黑狐自行清理門戶,哪容得你龍淵多管閒事!」
擎道:「那他要是冒犯到我龍淵頭上了呢?」
「你什麼意思?」花狐怒視。
擎天冷哼道:「那小子當年手中有著一味邪心蠱,還為此布了場局險些坑害到我們戟皇,讓他邪心入魔,得虧老六及時發現,才扼制了一場劫難,誤殺那小子,已經算便宜他的了!」
鬼面花狐質疑道:「小朱同你龍淵的戟皇往日無仇近日無冤的,有何動機做出這等事情!?你莫不是栽贓陷害?」
擎天不屑的瞪了鬼面花狐一眼,「他是沒有什麼仇怨,可給他邪心蠱秘方的人,卻與老傅有著死仇!」
鬼面花狐一怔,瞬間明白過來,若是彭格的三眼在背後算計,利用小朱行此謀劃,那就說得過去了。
擎天又道:「當年之事雖然沒有證據留下,但既然這些邪門典籍能於旁人手中所獲,難保你團內不會有著知情者,你們若真心探查,挨個詢問當年與
那小子相熟之人,想來定當會有所收穫。」
「噗~」青木杖聽得此般言語,加之擎天在外嚴苛說一不二的名聲,心中頓時信了下來,氣怒不甘下,急火攻心噴出了一口鮮血。
下一刻,整個人都萎靡了下去,彷彿長久以來支撐的最後一口氣給洩了一般,形若一個行將就木風燭殘年隨時要斷氣的老者。
「老朱,」鬼面花狐急忙以著自身氣息幫著恢復。
但卻被青木杖給攔了下來。
「頭兒,無需為我一個罪人耗費心力,」青木杖臉色慘白,眼中泛著絲絲絕望與悔恨,懊惱自己年輕時太過放縱自己兒子,不多加管束,讓他走上了歪路。
想到自己如今所做,被仇恨矇蔽下,似乎也沒什麼兩異。
不由一陣心慌。
連忙朝擎道:「勾結彭格和破曉那夥人,皆是我一人所為,黑狐的人誰也沒有牽扯進來,沒有人知情,千錯萬錯皆由我一人承擔,望你龍淵莫要無端遷怒怪責上黑狐。」
擎天不屑的甩了下衣襬,並沒有太過將青木杖放在眼裡,一個小人物的死活他也並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