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殃與蔣鶴一路走來,肩頭扛滿走獸飛禽,已經快回到休息地,聽到一陣痛苦嘶吼傳來,兩人對視一眼,快速飛奔。
卻被眼前一幕驚悚,這位身世悽慘的新郎瘋狂揪著自己頭髮捶打著自己頭顱,渾身是血,走之前還好好的,怎麼突然…
“還不將人給綁起來。”武秀斜睨兩人。
兩人匆忙應允,取出麻繩,看得出來,匪盜出身的兩人捆綁技巧已經爛熟於心,三兩下將陳歡捆成了粽子,動彈不得。
被牢牢束縛的陳歡仍是不停,瘋狂且不停歇用頭撞擊土地,不過草地土質鬆軟任他怎麼撞也無妨。
異變突起,陳歡整個人身上黑氣升騰,不斷繚繞,同時如同漏氣一般消瘦下去,轉眼間變成皮包骨頭,不止如此,他的雙眼漸漸蒙上一層黑霧,好似魔鬼蔑視生靈,處處透著詭異。
他身下的草地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枯萎,然後化作齏粉隨風散去,並且這個範圍還在不斷擴大。
“後退”武秀一聲令下,陳歡已經無法控制自己開始湮滅生機,如果站在原地,自己幾人也會被影響從而減少壽命,開始向後退去,百尺開外站定,方見那些草地枯萎開始變慢,並漸漸控制在百尺之內。
空氣中飄散著黑色粉末,崩裂的土地亦是焦黑無比,除了武秀幾人已是膽戰心驚,他們從未見過如此詭秘的力量,而蔣芸芸顯然是驚嚇過度躲在蔣鶴懷裡。
“別看了,燒火烤肉。”武秀開口,幾人這才回過神來,魏殃蔣鶴開始架起火堆。
剛剛那一幕仍是心有餘悸,不禁有些懷疑這個陳歡究竟是人是鬼,終於開始了,武秀不禁有些期待。
碎幽冥劍技,何其強悍,劍意世界造化無窮,卻也步步殺機,就看他陳歡是否能夠扛下,扛下這一切自然風雲化龍,若是扛不下最好的結果便是失去神智變成痴傻之人。
這世間從來沒有白撿來的好處,但凡機緣必定伴隨著無盡風險,自己並沒有將一切告知是因為潛意識覺得他能扛下,再者說即便告知一切,他陳新郎就會退縮不成?
陣陣燒焦的肉味直衝鼻孔,讓人有些反感,“魏殃,那隻燒焦的山雞你自己吞了。”
聽到武秀的話,魏殃回過神來,低頭看向那團焦黑如炭的山雞,也不嫌燙魏殃將其抓在手中,冒著黑煙有些硬邦邦的,這個樣子恐怕餵狗都會遭嫌棄的吧。
而魏殃,抓在手中,幾大口下去,吃下一多半,嘎嘣作響。
蔣鶴分明看到他的嘴角被燙到,瞬間起了泡,後者卻仍是滿不在乎,直到將那黑乎乎的一團吃個乾淨。
這一瞬間,蔣鶴覺得魏殃有些變了,他的眼中沒有任何不滿,有的是平淡中帶著討好掐媚,燙傷的嘴角掛著一絲自嘲。
他不禁回想,初次遇見武秀的情形,一人赤手空拳從容淡然戮了野人幫一百多號人,之後更是以莫名手段擊殺飛鷹寨六位當家,築基境的修士在他面前毫無還手之力。
即便是那些一道武院與頂尖大派的核心弟子都無法輕易做到,他不禁有些明白了魏殃的做法。
像武秀這樣的人,即便沒有背景亦可以加入各道學院或者一方勢力,只要身份背景清白,便會換來大量資源傾斜,如不夭折,若干年後必定執掌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