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邸外,武秀徑直放開血瞳,想要窺伺這范家府邸,卻發現這座府邸如同籠罩一層薄薄的霧氣,一種朦朧的感覺湧上心頭,第一次遇見此等情況,即便是那武朝秘境中黑水麒麟所化艷湖,也不曾做到完全阻隔血瞳。
這兒看起來很是普通,卻如此詭異,不過已經到了門口沒有退縮的理由,範梨帶路,武秀跟在後面,不信邪的武秀,血瞳再次於天穹張開,這次身處府邸之內反倒可以看清大致輪廓。
對他而言謹小慎微已成習慣,這種陌生環境自然不能不防,只是這范家府邸中心處仍被迷霧籠罩,似乎有什麼東西隔絕了血瞳力量,不得窺伺。
想來,那裡應該就是那個人所在之地,如此手段,神通,令武秀心中一愣,他敢來此最大的依仗便是窺伺人間,可沒想到居然直接失效。
範梨引領武秀繼續向前走著,所料不錯果然是那迷霧遮擋的不可窺伺之地,越靠近,心中越是五味陳雜,關於那個人,太過神秘,就好像不屬於這個時代一般。
一個個疑惑縈繞心頭,他究竟是誰,又為什麼會找上自己,他和自己之間又有過怎樣的交集,為什麼那種親切感和熟悉感來的那般強烈。
靠近范家府邸中央處,心頭悸動越發強烈,一種胸悶的感覺讓人快要窒息,那種靈魂的壓抑似要腦海中迸發。
這種感覺讓人熟悉而陌生,再次回想,十幾年來,從未有過這種不適,這熟悉感又從何而來。
武秀捂著胸口,臉色有些蒼白,這種直逼靈魂的威壓,讓人感覺像是走出一方天地,來到十八層地獄一般。
範梨在一處小院門前停下腳步,抬頭張望著小院裡面,看上去有些好奇,不過看到武秀立刻神色一正。
“只能送你到這兒,那個人,他在裡面等你。”
武秀點點頭,向前走去,十幾步的距離,像走在奈何橋上,搖搖晃晃的艱難行走,處處兇險,比黑暗籠罩的世界來的更加可怕,這裡的一切,平淡而又怪異,看似庸俗實則都像是歷經千百歲月輪轉.
更重要的是,這像是自成天地,沒有一絲一毫之靈力,每一步踏出費勁百般氣力,一幅幅畫面呈現鋪展,像一步步走過上古,撲面而來的是歲月洗禮的滄桑,
他像是一個過客走遍人間,那時的華夏分為七個國家,秦,楚,燕,齊,韓,趙,魏。
數百年間,七個國家互相征伐,亂戰不止,有將軍紙上談兵,未曾上陣已瞭然於胸,有名仕三寸不爛之舌輾轉七國,帝王座前談笑風生,有殺神一怒葬下百萬冤魂,腰間寶劍寫人間煉獄……
先秦211年,有人踏上咸陽城頭,黑色帝袍風中鼓盪,城牆下,百萬甲士矗立於風沙之中,目光狂熱望向城牆上的新王。
那人拔出腰間三尺青鋒,指劍於天,“朕可為皇否?”
天地好像聽到了他的輕呼,剎那間,天雷滾滾,風雲變色,一道道雷霆閃電向其劈下。
城牆下,群臣皆跪,面目惶恐,百萬甲士前方的數位將軍面不改色,漫天雷霆中,亦是慨然拔劍。
“吾等,誓死追隨陛下!”
“吾等,誓死追隨陛下!”
將軍當先下跪,右手置於胸膛,百萬甲士亦是如出一轍。
嘶喊震徹寰宇,貫穿九州,天昏地暗中,雷霆縱橫,來的兇猛去的也快。
“哈哈哈哈哈……”百萬甲士於天威中不曾低頭,卻在這個男人面前毫不猶豫宣誓效忠。
天雷滾滾之下如同滅世,城牆大片破碎,卻未傷及他一片衣角,那男人蒼涼大笑,“何為天,何為人,人間帝王,幾時管不得天?”
“朕要這亂糟糟的人間安靜下來,朕要天下子民都能聽到朕的聲音!”
男人仰天大笑,那一天,他的聲音響徹整個人間,數百萬先秦甲士兵出函谷,十年間掃平六國,至此人間歸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