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算什麼東西也配與我聯手,我一人一劍亦可送你們同去往生!”話雖這麼說,但這位赤凰殿下自己極其瞭解,她心中怕是恨不得弄死自己,武秀開口,狂態紕漏。
赤凰臉色煞白,覺得武秀太不知好歹了,但又惹不起只好打碎了牙往肚子裡咽,在場眾人卻覺得好像哪裡不對,武秀說的“你們”好像包括了所有人,因為那股涼嗖嗖的殺意掠過了所有人的頭頂。
他好像真的有考慮要殺光所有人,蓋靈開口讓身後眾人散去,眾人不肯,她看向李饒,後者面色堅毅不言不語,有些事情或許是她錯,但她這件事她不會退讓。
“蓋靈,你當真不知死活?”武秀再次開口,他很欣賞此女,但後者執意如此,同時表示希望武秀放過其餘人,誰也沒有料到,前一秒殺氣騰騰的武秀,轉身收劍離去,面具之下一抹邪笑徒然升起。
“下次再見,是敵非友”背對眾人踏上王座,端坐王座之上,一陣明光閃爍過後武秀緩緩消失,隨後,王座炸裂開來,陣法開始自行毀滅。
“此地竟有傳送陣法,不過既然這樣……”赤凰面若冰霜,喬霄倉快步上前聽候指示,那人已經離開,這裡所有的人不還是任由自己拿捏。
留下一群人呆若木雞,來去無蹤,他來這武朝秘境不像為了傳承,倒像只為殺人,從一開始的赤凰麾下近衛軍,到如今的徐紅緋,看似掠奪後者身上靈兵傳承,但這位不像是因為機緣而殺戮的人,因為他拿到玉簡之時的眼睛中帶著一絲不屑,更像是誤導他人,蓋靈暗自想道。
蓋靈讓同伴將埋在土裡的石未川刨出,為其檢查傷勢,經脈寸寸裂開裂陷入昏迷之中,顯然那股靈力過於龐大無法掌控而撐裂經脈,經脈損傷恐無法彌補,今後再也無法全力出手,使用了自己無法掌控的力量必然要付出相應代價。
“赤凰,你想幹什麼?”李饒又驚又怒,那人剛剛離開,數百近衛軍成合圍之勢開始發難。
赤凰面帶嘲諷“本宮不過是想請李大小姐前往神凰宮中做客罷了。”
此時的李饒看著身後數十人,自己這些人絕不是他們的對手,腦海中再次浮現齊雲嶺之上那道瘦削身影,也許英雄二字是自己強加給他,明悟過後卻又因此惱羞成怒把一切責怪於他,這一刻她才從那條死衚衕走出。
他只是他,所有的一切,歡喜也好惱怒也罷,都是自己強加給他,而他,從未正眼看過自己一眼。
“是我過於單純了,害大家陷入如此死地。”她歉意開口,在她心裡如果不是她言語過激,也許不會激怒那人導致他憤然離去,否則赤凰哪有膽子出手。
蓋靈拉緊李饒手臂,“怪我才對,如果不是我執意攔著他也不會這樣。”
雙方互攬責任,一聲嗤笑響起,“不用謙虛,二位小姐一般優秀,末將是自愧不如的。”喬霄倉滿是嘲諷膩味,在他看來不過是兩個不同人情世故的嬌慣小姐,若非背景強悍,命運不一定多麼悽慘。
“給我拿下這群反賊!”喬霄倉一聲令下,剎那寒光閃爍,青衣甲士長刀出鞘,緩緩逼近,在喬霄倉看來冠南上原一脈向來不尊人皇號令,反賊的後裔自然也是堅定不移的反賊。
“等等”
中庭那邊梁行再次開口,他無法看著李饒身陷危局,赤凰沉著一張臉沒有開口。
喬霄倉厭惡的看著梁行,上次便是此人插手給了他們苟延殘踹的時間,“與你中庭無關,即便強行插手也要先掂量一下自己的實力,你當自己是那位修羅不成?”
梁行一如既往溫和,“在下自然不敢與羅兄相提並論,不過倒是赤凰殿下好算計,莫非是要逐個擊破獨自霸佔所有機緣不成。”
“莫胡言亂語,我們只針對冠南與上原一脈!”喬霄倉像是被踩了尾巴一般,恨不得掏出腰間長鋒扎梁行幾個透明窟窿,此人掌控天機神雷更善把握時機。
梁行可謂一針見血,眾人都看向赤凰一方,一百七十名青衣甲士,四十名其餘修士,在場各方勢力七零八落無人可與其攖鋒。
他們來此自然是為了利益,先不說說赤凰一方會不會針對他們,即便赤凰不針對,她麾下眾人搶奪的機緣也必定是最多的,而此時抱團遏制她才是最好的時機,既然有人把機會送上來了,他們也不是蠢貨自然選擇聯手。
各方勢力朝著赤凰圍攏,顯然不懷好意,法不責眾,即便被赤凰與近衛軍記恨,中庭武院可謂首當其衝,他們只需要拿好處即可。
最終赤凰妥協,大部分近衛軍退出大殿不參與爭奪傀靈,冠南與上原一脈武者皆因此逃過一劫。
三天後,外界武朝秘境出口處,各方勢力在此等候參與歷練年青一代,不過很快兩則訊息如風一般傳遍京華,其一,秘境中一名佩戴修羅鬼面之人於齊雲嶺橫推數千修士戰力斐然,更是一劍斬殺黃沙武院徐紅緋,其後更是連斬六名黃沙武院弟子,黃沙武院大怒釋出通緝令懸賞其行蹤,活要見人死要見屍,震驚世人。
其二,赤凰公主明目張膽獵殺冠南與上原一脈卻損失慘重,眾多京華世家子弟慘死於齊雲嶺,相比妖孽橫空出世更令人瞠目結舌,因為妖孽即便再強也只是一人,而赤凰獵殺冠南上原一脈背後是否有人皇示意值得推敲,是否會因此再次掀起人族內亂,冠南那位首尊可從來不是易於之輩,另眾多世家子弟消亡其背後世家自然不會默不作聲,紛紛奏疏彈劾赤凰公主,此次事件已經朝野震盪。
大街小巷之上議論紛紛,連眾多平民商戶都感覺這京華城中最近連空氣都變得很是壓抑,有些壓的人喘不過氣。
“可曾聽聞,城北的王將軍府…”兩位半百老人於街邊博弈。
而對面之人右手輕微一抖,食指中指之間黑色棋子險些跌落,不過轉眼間恢復鎮定神色,“又一家滿門皆滅,那位首尊好大的火氣。”
“哦,我可聽說有人利用隱秘渠道送一群行蹤可疑之人前往冠南…”語氣不善,說罷一顆白子飄然落下,四方棋盤於落子之處崩裂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