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界京華城中某處隱秘機構,“廢物,全是廢物!”
嘩啦啦,一陣急促的喘息聲伴隨桌子掀翻在地打翻瓷器茶具的聲音,幾名護衛模樣的人連忙跪倒在地,“大人息怒。”
一襲黃暗金色錦衣的中年人氣極反笑“息怒,三個築基巔峰卻連個廢物也看不住,叫本官如何息怒。”
整個大廳異常安靜,沒有人敢接話,氣氛壓抑針落可聞,而此時走進一名二十幾歲的錦衣青年,“大人,我前去查驗三人屍體,三人均是被肉身力量一擊致命,這樣的境界……”他沒有再講吓去。
那中年人此時也有些冷靜下來,“武秀消失,三名執金吾斃命,,這麼多年了,武昌平戰死,武秀去勢,我以為武朝已經徹底畫上了句號,沒想到武朝餘孽還是出手了。這件事我們已經摻和不起了,去備車馬,我去一趟宮裡。”
一群人如釋重負行禮退下。
上陽宮,一位美貌婦人款款而立,豔豔紅底撒銀絲羅裙,鳳凰紋繡披帛掛於香肩,輕攏慢捻的雲鬢裡插著火靈玉簪,膚若凝脂,丰神綽約。
“武朝餘孽,你覺得他們在這個時候出手救一個廢人究竟有什麼意圖?”婦人緩緩開口,面朝明湖。
跪在身後的中年人小心翼翼試探著說,“關於這件事情,微臣以為應該是武朝餘孽雖不值一提,但派系眾多其中不乏一些人想挾天子以令諸侯。”
陽光溫煦,婦人抬頭直視太陽,嘴角上揚魅惑眾生,“天子?”
“微臣口誤微臣該死,微臣口誤微臣該死……”中年人邊說拼命磕頭,不停地重重磕在地板之上,不一會便是頭破血流。
“行了,不必做樣子了,本宮又不吃人。話說回來,那武秀自五年前已是徹頭徹尾廢人一個,已經沒有一丁點利用價值,武朝餘孽想要那便給他們吧,再過幾十年人間便再無武族嫡系,翻不起什麼風浪。”佳人嗤笑,中年人連連稱是。
……
武朝秘境,地下迷宮。兩人看向彼此的眼神中都是驚奇,如同發現了新大陸,實在是天機神雷這種功法讓武秀深深觸動,武朝持續三千七百年,整整三千七百年間唯獨一人契合天機神雷這種功法,如今卻重現人間而偏偏和自己對上,有些不可思議。
而梁行完全是被武秀肉身的變態感到震驚,硬抗天機神雷毫無損傷,世間怎麼會有這種人,他瞬間想到了最不可能的一種可能,突兀的張大了嘴巴。
“你,你是體修。”這句話一出口,驚掉了一地下巴。
實在是太過匪夷所思,快萬年了,人間無體修這是常識,一群同門皆是滿臉疑惑,可是他們眼睜睜看著梁師兄的天機神雷對武秀無半分效果,這完全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情,而體修卻是他們想都不敢去想的。
“你說會是真的嗎?”蓋靈看著石未川,後者若有所思,初遇之時便是一頓拳打腳踢,讓自己徹底反抗力,那是純粹無匹的肉身力量,造不得假。
武秀甩甩手腕,不以為然,“恭喜你,答對了。”
梁行聽到這個回答卻是一臉驚愕,他以為對方會狡辯,會矢口否認,畢竟體修傳承這種東西一旦洩露出去必定引人覬覦,只是沒想到對方大大方方的承認了。
體修傳承,這種東西武秀是沒有的,他完全是憑藉武族那數千年積攢的精血池一舉破境,至於千牛境之後該怎麼修煉,他一無所知。
不過這種東西,他即便否認也無人相信,乾脆大大方方承認,反正自己戴著面具,誰又能奈何自己。再者說了即便沒有面具,武秀也不會怕,隱忍五年,從武王府地下血池走出那一刻,他便發誓今生不再低下頭顱,即便是死。
一群人驚愕之中,武秀體表燃起幽冥烈焰,“你說我該滅口嗎?”
話音剛落,迅猛出手,黑暗之力凝聚於拳,寸間爆發。梁行深深明白天機神雷無法對其造成傷害,可天機神雷不止是攻伐之法,更是一種禦敵身法。
天機演化,預判敵方攻勢所在,提前避開,依靠這種身法完全可以立於不敗之地,無形天機因果纏繞,判斷出那剛猛一拳的落點,提前躲開。
一拳砸空,武秀並不意外。天機神雷這種東西的擁有者如果能輕易擊敗,那它也不配有天機之稱。
武秀右腳蹬地,向前衝鋒,黑暗之力匯聚左肩狠狠朝梁行撞去。
“八極貼山靠”。這種軍中武技,簡單通俗,殺人之技。更適合武秀這種肉身強大的體修,當然也只有體修才能將這種簡單粗暴的武技發揮到極致。
只是可惜,這暴力一擊註定落空,天機傍身的梁行驚現躲過。
“轟”梁行身側支撐宮殿的巨大金剛石柱直接斷裂開來,緩緩倒地,整個宮殿都開始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