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一直陪著他的突擊隊員實際比冷峰大了好幾歲,但此刻他已經不知道該用什麼言語來表達自己內心的崇拜了,只能輕輕喚一聲大哥,嘴角顫抖著道:“我們也該走了!”
冷峰張開嘴,應了聲:“嗯!”
身下的大樓轟然一顫,終於,堅持了這麼久,開始向下塌去。
那個突擊隊員急忙跳了過去。
再回頭看冷峰時,卻發現他依然愣愣地站在那裡,動也不動。
周圍,原本因為所有的老人都成功脫險而歡呼的人們,也都在這時發現冷峰不對勁了,歡呼聲漸漸停止。
這位神奇的高人,在救過十幾位老人後,已經耗盡了所有的力量,自己卻沒了逃生的力量。
淚水,打溼了每個人的眼睛。
“跳,快跳!”
夏和大聲嘶吼,他像是一隻被困在籠子裡的野獸一樣,在對面的天台上走來走去。
“跳,快跳!”
突擊隊員大喊道,他們趴在護欄上,向冷峰伸出了手。
“跳,快跳!”
遠處的住宅樓裡,人們的哭喊聲匯聚在一起,聲音直破雲霄。
已經處於半昏迷狀態的冷峰,一臉茫然地抬起頭,看著頭頂的天空。
“跳,快跳!”
天空中,彷彿有人在催促他。
“跳?對了,好像該我跳了!”
從昏迷中掙扎出來的一絲清醒,使得他縱身一躍,投入到了無邊無際的黑暗之中……
要說是檢測出結果的,就是一個老人的話,那麼芳姐也不見得會這樣。
可關鍵是,冷峰才多大啊。
這麼一個眼看著工作正上正軌的年輕小夥子,卻沒有想到竟然是得了這樣的病來,更別說還沒有結婚。
這怎麼可能不會讓人痛心呢?
又不是說他們交情淺淺,或者說是有什麼仇什麼怨來的,芳姐也算是清楚冷峰家裡情況的。
光是看著冷父年紀大了,兒子卻是沒有想到竟然是查出了這個來,眼瞧著只能是白髮人送黑髮人了。
那種痛,芳姐倒是可以感受得一二的。
她的想法也自然而然的表現在了她的臉上,冷峰倒是看得一清二楚,所謂的腫瘤的話,那估計也就是他腦子裡的那個東西吧。
想到了這裡,冷峰淡然微笑,絲毫沒有一絲面對自己隨時會喪命的人的恐懼的神色來,朗朗說道,“我倒是覺得做這個檢查還是挺好的,你看,現在不是直接把這個給檢查出來了。”
話一說完,冷峰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腦袋,其中意思不言而喻了起來。
配合上了他那雙眼眸,倒是直接洗刷了之前的那股子沉澱在芳姐眼裡的難過,到了現在這個時候,還說出這樣的話來,也不知道是開朗也好,還是在勉強自己笑。
“檢查?檢查有哪裡好的啊?”冷峰這樣的語調倒是讓芳姐正常了些,心情也沒有之前的那般不舒服,她瞪了冷峰一眼,說道,“這個又有什麼好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