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沒有手還是沒有腳啊,不能自己動是吧?殘疾的話就去殘聯,別在這裡礙眼。”
謝翠玉被這幾句話嚇了一跳,手一抖筷子也沒有抓的穩,掉到了桌子上,她連忙撿起來,尷尬的笑著:“怎麼了,我沒事,倒是你們父子兩個,父子哪裡有隔夜仇啊,冷先生你給你父親道個歉不就好了嗎,冷老爺你也退一步,放寬心就不會這麼生氣了,哪裡做得不對改一下就好了,就像我兒子一樣啊,他經常做一些我難以理解的事,我也被氣得想打人,可是每一次……”
謝翠玉開始說起家裡的零零碎碎的事情來,她那一開啟話匣子,嘴巴就可以一直開開合合的說個不停,都可以不用休息的。冷峰和冷政相對視一眼,然後很有默契的低著頭不說話,吃飯的速度也快上了幾分。
最後兩個人吃完了,謝翠玉這才反應過來,停下自言自語,有些不好意思的說:“啊,我好像說了很久的樣子,你們都吃完了……我也快一點……”她隨便扒拉幾口飯,然後又開始收拾了起來。
冷政從冰箱裡拿出一瓶冰水,面無表情冷漠的開口:“兔崽子到書房裡來一下,別拖拖拉拉的!”
冷峰嘴一撇,翻了個白眼說:“兔崽子知道了,兔崽子決定喝杯水再進去,老兔子你先進去吧!”
冷政差點氣的吐血,反手就把手裡的水瓶丟了過去,然後才轉身繼續朝著書房走了過去,口裡還一直念念叨叨:“這麼些年本事長了個子也長了,就他媽的連脾氣膽子也長了不少,敢對著你老子這麼說話,給我等著,我哪天不整死你我跟你姓!”
哐噹一聲,冷政把書房的門狠狠地關上,也同時把冷峰的‘你本來就和我一個姓’這句話關在了外面,冷政要是聽到了,估計又有得鬧騰了。
冷峰在外面磨蹭了好久才進去,進門就問:“爸,你把陳綜弄到哪裡去了?他怎麼不在家,他不應該在家保護你嗎?”
對於陳綜的人品和信用,冷峰還是很相信的,他不見了只有一個可能,冷政命令他做什麼事情去了。
冷政靠在真皮椅子上,眯著眼睛,手指搭在桌子上有一下沒一下的敲著,說:“還不是你,把旁邊買下來,他去買傢俱去了,還有找人過來把兩邊打通,你自己丟下不管,一直是他在弄,這個月給他加點錢啊,看起來挺辛苦的。”
“……知道了……”冷峰坐在冷政的對面,雙眼放光的看著他……兩個人就這麼幹坐著,時間過去了將近一個小時。
冷政終於忍不住開口道:“你他媽在這裡幹什麼,你看著我不能好好的睡覺了,轉過身去,隨你看哪裡,反正別盯著老子看。”
“爸,既然這樣你喊我進來幹什麼鬼?沒事我出去了!”冷峰深呼吸一下,他覺得冷政今天整個人都不正常,一直在耍他玩!他覺得自己需要出去冷靜一下,免得自己等下控制不住自己,錯手傷人。
冷政的脾氣又上來了,他一腳蹬在書桌上,頗為不開心的說:“哎你這個兔崽子,現在連等一下你老爸你都嫌棄了是吧?想當年老子花在你身上的時間,你睡了我還不敢睡,拼命睜大眼睛看著你,生怕你出一點任何問題,現在倒好,你就坐了一個小時,你就不耐煩了,我不會是養了一個白眼狼吧……”
聽著冷峰又洩氣的坐回了自己的位置,算了,還是要滿足一下這空巢老人的變異心理,憋出病來可不好,想通了的冷峰掏出手機帶上耳機,他決定玩玩遊戲,好久沒玩了。
冷政閉著眼睛一直沒有睜開,所以他也不知道冷峰在幹嘛,心裡以為人沒走,正乖乖的待在那裡沒有動呢,別提有多開心了,自己的兒子還是挺乖的。
於是兩個人就這麼幹耗著,過完了一整個下午!
剛睡醒的冷政一睜開眼就看到了玩遊戲玩得正嗨的冷峰,抄起桌子上的筆筒就朝著他丟了過去,不過冷峰的反應太敏銳了,完全沒有砸到他。
慢悠悠的收好手機,他這才開口詢問:“爸,你終於醒了,這一下午都過完了,要不我們就出去吧,這裡面實在沒有什麼好玩的,我手機也沒電了啊。”
冷政的火氣再次上來,不過還是理智佔據上風,他硬生生讓自己變得冷靜:“好了,正事還沒有和你說,你這麼著急著出去幹嘛,反正你這個無業遊民時間多得是,以前你還乖乖的待在醫院上班,那個時候讓我多省心啊,現在跑去當什麼股東,總是惹出來一些雜七雜八的事情,搞得我每次擔心受怕的,萬一你一命嗚呼我就沒人養老了!”
冷政突然打起了溫情牌,讓冷峰受寵若驚,他勉強保持著鎮定說:“爸……你什麼時候這麼悲春傷秋了,這一點也不像你的大男子主義的風格啊,不會吃錯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