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趙樹的這種行為,張家人彷彿是預設一般,又像是已經習慣……總之,他們表現得太不正常。
張大爺顫顫巍巍的站起來,扶著張英英,嘆口氣說:“英子啊,你就多忍耐一些,畢竟做出那些事情,他心裡也不好受,等這次完事了,我們就不再幹了吧,這些年存的錢也夠了,足夠你們過完一輩子的。”
張大娘發出嘖嘖的聲音,臉上帶著嫌棄和不滿:“誰會嫌棄錢多啊,如今有錢就是王道,你們別想著就放棄,那點子錢,怎麼可能會夠花,反正已經做了這麼多次,也不在乎多幾次少幾次的。”
“他娘,你說什麼呢,這種傷天害理的事情,你還想要再做多少才甘心?”張大爺被氣得渾身發抖,說話也有點上氣不接下氣:“當初我就不該同意你們這種荒唐的做法,害人害己,現在弄成這種情況,你覺得很舒服是吧?這個家裡還有誰是正常的?不要弄得整個張家都沒臉見人!”
張大娘騰的一下站起來,用腳故意絆倒一邊的椅子,怪里怪氣:“沒臉,對,都沒臉,用錢的時候用得那麼開心,現在反倒來說三道四的,還用道德的理念,你還真有理,我現在不想和你說話,哼。”
她說完就頭也不回的走到了樓梯之上,她要去試一下自己新買的裙子……
客廳裡,張英英蜷縮在沙發上,眼神空洞面無表情,不知道在想著什麼東西,張大爺坐在她身邊,抱著她安慰道:“英子,乖,到時候把這惡婆娘趕出去,那個毀容的男人也過不了多久,你乖乖聽話,以後我們好好過日子。”
說著說著張大爺的手伸到了不該伸到的地方去了,滿是皺紋的大手在張英英的身上揉來揉去,伴隨著他滄桑蒼老的聲音和猥瑣的笑容,張英英依舊保持著那個動作,一動不動。
……
冷峰在暫住的小樓房裡,站在二樓的陽臺上喝著茶他剛剛把哭過頭的肖芸薔哄著睡著了,這才出來透口氣。
靠在窗戶邊,手裡端著茶杯,看著周圍因為沒事做而三五成群聚集在一起的人們,冷峰的眼中有些冷意,人都是這樣的,不涉及自己的利益,他們甚至看都不會多看一眼,可是一旦和自己扯上關係,那就會像一條瘋狗一樣,想要把所有的好處都塞到自己的腰包裡,也不管自己也沒有那個能力……
突然,不遠處的小巷子裡出現了一個人,面目全非,走路也一瘸一拐,是那個在礦洞裡不小心碰倒硫酸桶的年輕人,趙樹。也是一個可憐人,無親無故的,本來身體還算健壯,可以做一些體力活,而現在瘸了腿,恐怕日子也不會好過了。
本來這也不足讓冷峰掛記,但是隨後從張家的房子裡跑出來的張大娘,讓他想忽視也忽視不了。
只見張大娘手裡端著一盆不知道是什麼東西,一直直線跑到了趙樹的面前,然後不由分說的把盆子遞給他,張大娘的嘴巴一直開開合合不知道在說什麼,趙樹背對著冷峰,也不知道有沒有回答。
不過看著張大娘的臉上慢慢的出現笑容,相信他們兩個一定談得很歡快吧。
冷峰拿著茶杯的手慢慢縮緊,張大騫剛剛死去,甚至還沒有滿一個月,他母親居然就這樣對著別人大笑,他們母子倆的感情這麼差嗎?這種母親未必也太惡毒了一點吧!
看著下面的兩個人相遇然後又分道揚鑣,朝著兩個相反的方向走去,直到人影拐彎,然後再慢慢消失,冷峰這才拿著杯子走到室內。
廚房,冷峰把茶杯裡剩下的水倒在洗碗池中,微**洗了一下杯子,就隨意的置放在櫥櫃裡,返回走到廚房門口的時候,他停住了自己的腳步,他好像想到了什麼不得了的問題。
張大騫的屍體,好像沒有經過DNA的檢查就直接火化了,因為他手上的那根鏈子,所有人都理所當然的以為,那團血肉模糊的肉醬就是張大騫,沒有一個人提出過要做檢查。
就連張家人,也沒有任何懷疑就一口咬定死者是張大騫,正常人不是應該在得知自己親人死了之後,是在不斷安慰自己那是別人,自己在乎的人還沒有死,特別是這種不能直接分辨出來的人,應該是要經過鑑定才能確定的。
警察局一般也會走這個章程,這次可能是因為死者太慘,所以他們才沒有按照規定的方法來檢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