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邁開步伐,走了進去……到處都是散落的石塊,倒塌在一邊的鐵軌車,和到處都有的鏟子、鋤頭,還有一些電用的器具,亂七八糟的倒在一起,顯得很是混亂。
冷峰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嗅覺出了問題,他好像聞到了一股若有若無的,**味,很淡,可能是開這個礦洞的時候,那個時候搞爆破留下來的吧,他也沒有多想,腳步沒有遲疑的繼續朝著前面走了過去。
隨後他又發現了一輛鐵軌車,也是翻倒在地上,上面缺了一塊,空氣中瀰漫著一股濃濃的硫酸味,可能是腐蝕了這鐵車吧,這斷裂的地方還真是整齊。
冷峰嘆口氣搖搖頭還是朝著裡面走了過去,該面對的還是要面對,現在臨時找藉口逃脫也是不可能的事情,與其費盡腦子想辦法,還不如來面對,只希望到時候對肖芸薔的名聲沒有影響,對礦場也沒有影響才好。
繼續往裡沒走多久,就可以發現地上有一些血跡,還有破裂的衣服散落在地上,然後是一些新鮮的……血肉……視野變得開擴,冷峰努力裝作被嚇到的樣子,一下子倒在地上,雙手雙腳並用向後爬了幾下。
面前的地上有幾塊大石頭,大石頭上面血肉模糊,下面有一截斷指,石壁上也有很多血肉,這是一個人活生生的被碾壓成了肉醬,並且迸到周圍四散開來。
另外一邊是一截斷開的手臂,上面帶著一個金鍊子,那是張大騫的東西,他才買兩天,一直帶著像大家炫耀,說是沒有帶過這麼新鮮的東西,要過一過手癮。
冷峰撿起手邊的鏟子,踉踉蹌蹌的站起來朝著外面跑去,安全帽掉落在地上,一直對著那血腥的畫面,沒有移動……落荒而逃這應該是正常的表現吧?冷峰心裡暗自想著。
外面的平地上,張家人看到這一幕,不約而同的大叫出聲,尖銳而又刺耳的聲音震得唐思強頭腦發昏,他的眼中也是震驚和害怕,這種死法……好殘忍。
鄭在毛一直緊繃的心受到刺激,一個重心不穩就癱倒在地上,全身戰慄,那血腥的場面一直在他的腦海裡,徘徊著久久沒有散去。
“我的兒子……我的兒子我的兒子啊,你們還我兒子,不對,這不是真的,我要進去看看,不是真的,不是真的……”張大娘像瘋了一般歇底斯里的在原地大叫著,淚流滿面。
張大爺一下子也變得滄桑了很多,然後顫抖的雙手指著螢幕,一字一句的說:“這,這,這不是,真的,你們什麼意思,不是說好了沒問題嗎?不是說礦洞的保護措施很好嗎?為什麼,為什麼我兒子會那樣,那麼殘忍,他死無全屍啊,你知不知道,這對於他來說多麼的恐怖,他那麼怕痛的一個人,肯定是痛死的。”
男兒有淚不輕彈,但是張大爺此刻似乎已經控制不住,眼淚鼻涕什麼的都流了出來。
唐思強現在是這裡唯一一個還正常的人,他強忍著自己心中的不適,安慰他們:“你們別這樣,事情的發生我們也無法避免,可能,可能,可能裡面的不是大騫呢……”
他這是實在沒辦法才說出來的藉口了,礦洞裡不管死了誰,肖芸薔都逃脫不了責任,現在這句話不過是安慰他的罷了,誰都聽得出來。
張英英面色恐怖,她抬起頭來,瞳孔放大到一個不可思議的程度,彷彿下一刻就要從眼中脫落出來一樣,聲音喑啞的說:“你這是什麼意思,他手上那條手鍊是我親手給他買的,他當時那麼的開心,我難道還會認錯嗎?你們不要想著推卸責任,我是不會放過你們的,最好別給我耍花樣,我老公啊,你怎麼這麼命苦,這我們的孩子可要怎麼辦啊。”
張英英變臉的速度也是一流,只見她頃刻間淚水橫流,痛哭流涕,聲音痛徹心扉,似乎下一刻就會身心疲憊力氣身竭力盡而暈倒。
肖芸薔帶著警察已經來到了這裡,看著螢幕裡那樣的畫面,她反射性的捂住眼睛轉過身去,任何一個心理正常的人,看到這樣一幕估計都會忍受不住吧,她可能需要去看心理醫生。
警察也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微微偏頭不敢正視,問:“這是……死者嗎?”
“啊!警察,你一定要給我們主持公道,我老公還這麼年輕,他還有爸媽孩子要養,怎麼可以死在裡面,一定,一定有問題,你們一定要幫我啊,這是我老公,他明明昨天還對著我笑和我說話,怎麼可能今天就變成這樣了,為什麼老天要對我這麼狠心,我到底是哪裡做錯了,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張英英似乎已經放棄了自己平時堅持的教養,撲倒在地上,雙手抓住警察的褲子,哭得痛徹心扉,警察也是一臉為難,這樣子很明顯,他們都不用調查了,直接上法庭,或者私下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