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到底有些顧忌院外探頭探腦的下人們。
她咬著唇,淚大顆大顆地滑下,一副被欺負慘了的模樣。
要不是許知意提前讓小魚兒把外院的下人全都喊來,就許雲婉這副作派,她怕是又少不得一頓毒打。
許知意握住許雲婉的手,語氣輕柔地連聲哄著。
“妹妹快別哭了,萬一被旁人瞧見了,還以為妹妹是不願嫁給太子為側妃呢!”
這麼大一頂帽子扣下來,許雲婉的淚一下就收住了。
變臉的功夫,她若說第二,就無人敢稱第一!
“妹妹快坐!瞧瞧,這妝容都哭花了。”
“小魚兒,端盆水進來,我要親自替妹妹梳洗!”
小魚兒應聲,手裡端著個大大的銅盆。
也不知被什麼絆了一下,腳下一個踉蹌,銅盆中的水悉數潑在了許雲婉身上。
許知意趕忙起身,嗔怪地瞪一眼跪倒在地的小魚兒。
“你怎麼總是毛手毛腳的?要不是大家都知道妹妹人美心善,你今天少不了一頓打!”
小魚兒連連磕頭。
“多謝二姑娘!奴婢今後一定不再犯!”
一下又一下,磕得無比真誠。
許知意把她抬得這麼高,眼下又有這麼多人看著,許雲婉只能忍下滿心憤恨。
“起來吧!以後伺候姐姐時可莫要再如此粗心大意!”
“奴婢多謝二姑娘!二姑娘可真是活菩薩!”
一旁的丫鬟們嘴角齊齊抽了抽。
這小魚兒還真敢說,許府誰不知二姑娘仗著老爺疼愛,囂張刁蠻,更是不將下人的命當回事。
說這麼違心的話,良心不疼?
許知意拿起一旁的帕子替許雲婉輕輕擦拭著水漬。
許雲婉原本精緻的妝容很快糊成一大片。
看著許雲婉調色盤一樣的臉,丫鬟們是想笑不敢笑,只得將頭垂得更低。
“小魚兒這話說得太對了,若非如此,太子又怎會對妹妹一往情深。”
去她的一往情深!
許雲婉心中暗罵。
早幾年,太子就迎娶了丞相嫡女何向晚入主東宮,夫妻二人琴瑟和鳴,一時傳為佳話。
她自認容貌、才情不輸京中貴女,為何就只能當個側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