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南洋的瀟灑快活,是在港島都享受不到的,而且如今的南洋正逢亂世,需要英雄用武,上次遊行成功之後,華人勞工陣線的大佬們紛紛立旗,參與競選,一時間龍蛇起陸,十分震撼。
他帶幾十個兄弟漂洋過海,從給電影院收票開始,一步步打江山,迄今不過三年時間,便成為南洋一股不可忽視的勢力。最重要的從來不是義群有多少人,多能打,而是義群的老闆夠威水,夠巴閉!
蔣天養知曉義群的根,從來不在南洋,而在港島,沒有什麼比伺候好大老闆更重要的。就算義群分社適當付出點代價,也要全力幫大老闆達成目的。
何定賢歷來把義群視為一枚棋子,在江湖上有重要的作用,卻不能把大局完全寄託在一枚棋子身上。
單車過河,獨木難支!
他的對手不只一個海盜,還有海關署,光靠一枚棋子是無用功,得雙管齊下,才能奠定勝局。
“阿超,家裡怎麼樣?”第二天,大館內,重案組辦公區,夥計們見到長官到場,齊齊起身立正敬禮。何定賢揮手示意眾人坐下,來到高階督察辦公室內,遞給陳子超一支雪茄,出聲問道:“要不要多放你兩天假?”
“不用了。”陳子超臉上帶著傷,接過雪茄,神情帶著些頹敗,但故作乖張地嗅了嗅雪茄,誇張道:“不就是妞被打死了,小事情,大丈夫何患無妻。”
“她既然跟我,這就是她的命是。”
何定賢心知以陳子超的性格,真不會把一個女人放在眼裡。何況陳子超可沒有家室,養的妞都是用來玩的,他只是恨被削了面子,暗地裡給人笑。
但這種事情沒辦法開口勸,只能拍拍他肩膀,出聲道:“過幾天,介紹一個更靚的妞給你,保證汁多活好,另外,我會幫你把場子找回來。”
“敢動我的心腹,我就斬他手足!”
何定賢語氣犀利,充滿殺氣,人手都已經安排出去。陳子超卻不是傻仔,立即意識到大佬打算繼續升級烈度,但與海關打到現在,再往上升級目標,可就不是監督級了。
“賢哥,是不是再考慮一下。”陳子超心臟砰砰直跳,生怕事情搞的太過火,引來總督府的直接插手。但何定賢卻有恃無恐,囂張道:“海關署長官受到海盜報復,關我乜事?”
“連你都怕,這證明別人也怕,最不怕的就是我,我能撐到最尾,那我就最有資格贏!”
當海關署最頂層的負責人之一出事,首先跳腳的得是杜益華,其次是堅寶寧,總督,最後才是他。
他一點都不怵:“而且海關前兩天已經扣下了新記一艘走粉的船,並且放出話來,要新記一定把數交給他,否則船、貨、人全部都沒!”
“既然海關署的人不服輸,那我有什麼辦法?只能繼續殺下去嘍,鬼佬嘛,總不嫌殺的多。”
要知道,新記的貨與臺島有關,甚至可能是軍費。新記不可能白白損失一船的貨,專門為了挺他。而且社團與商號不一樣,商號在政治上有一定影響力,走私的貨品也是正常商品,海關不敢把華商得罪的太死,但社團的白粉,海關說扣就扣,半分面子都不給。
新記的向生沒有辦法,已經與他打過電話,聲稱警隊幫他提不出貨,便打算把下個月的數交給海關。再這樣任由海關搞下去,其它社團恐怕都撐不住,屆時走私規費一分為二,正行交給警隊,偏門交給海關?
何定賢是出來混,不是出來討飯的,要吃就吃個飽,賺到手裡的怎麼可能交出去!
陳子超緊張道:“賢哥,需要我來幫手嗎?”
“可以。”何定賢笑臉吟吟的望向他,語氣玩味:“挑幾個兄弟放長假,準備準備,我要給海關署送一份大禮。”
陳子超點點頭,心裡也產生復仇的怒火。
……
“何sir,我已接到調令,下週一將調往水警區任職。”葛白身穿總警司制服,手中端著警帽,坐在沙發上,如同面見上級一般說道:“特意來向何sir告辭!”
“葛sir,放輕鬆。”
何定賢笑著開啟書櫃,取出一瓶紅酒,啟出酒塞。
“何sir,我到水警區有什麼需要做的?”葛白眼神凝重,語氣正式,不僅腰板筆直,昂首挺胸,屁股都只坐半邊。何定賢笑著斟好兩杯酒,舉起酒杯來到沙發上,將一杯遞給葛白道:“沒什麼需要做的,只要做好水警區二把手,讓水警區上下都聽你的就行了。而你,還得聽我的。”
“yes,sir!”
葛白站起身,左手持杯,右手敬禮。
何定賢笑著與他碰杯:“恭喜你,葛sir,終於手握重兵,執掌水警。”
“Thank you, sir!”葛白喊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