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讓薊和兩姓遷出自家主城,暫時來大火山避難,為的不僅僅是躲避黎戎氏攻打吧?”眾人走後太昊鐸問邰佳。
“當然了!”她甩了甩頭髮,“黎戎氏這次入侵,對我們而言既是挑戰也是機遇,咱們雖然不至於趁火打劫,但總要抓住機會狠狠撈上一筆,這些中小氏族如同一盤散沙,合則同生,散則同死,就算苟延殘喘活下去,也免不了被九州大姓欺負,現在天降咱們鐸老闆,你可要肩負起歷史使命統合大戈壁諸姓,將來說不定能成為大荒第十姓!”
她手背到身後撓著自己的後背,“怎麼這麼癢呀!”
“黎戎氏不是荒川鬼王,我能一戰擊潰九陰地窟勢力,一來是天道烈焰天生剋制鬼王,二者最重要的是九陰地窟的鬼兵妖邪,以鬼王為首,只要鬼王潰敗那些鬼物便樹倒猢猻散,但黎戎氏則不同,他們可都是殺伐果斷蠻族驍勇……邰佳,你怎麼了?從昨晚開始就一直在身上撓來撓去!”
“不知道,後面癢得厲害,你幫我撓撓!”
太昊鐸拉過她的手,拉起袖子一看,白皙的手臂上長出不少紅點,脖子上也有,看來身上也不少!
他探鼻子嗅了嗅,“你果然用狐絨花的種子當香粉塗在身上了!別撓了,再撓就出血了!”
“那怎麼辦?我癢的難受!”
太昊鐸也束手無策,便找來年紀最大的鹿長老。
鹿長老檢視了一下邰佳身上的紅點,“的確是狐絨花種子的毒!這些種子雖然奇香無比,但直接用在身上,會引起癢症,要經過煉藥師煉去其毒,才能用於香料,哪有直接使用的!”
“那快將它洗掉吧!”邰佳難受說道。
“不可!中了狐絨花毒之人,要避風避水,一旦用水,它就在你身上發芽啦!只能用剛剝下的獸皮披在身上,然後用火緩緩烘烤,讓毒素緩緩滲入溼熱的獸皮,才能解此毒!”
“鹿長老,用什麼獸皮比較好?”
“用鹿就行!”
太昊鐸讓梟鷹們出去狩獵野鹿,很快抓來一頭成年母鹿,宰殺過後將皮完整地剝了下來,看著還冒著熱氣的鹿皮和上面傳來的野獸腥味兒,邰佳險些吐出來,“不要,我不要穿這種東西!”
鬼方紇嘿嘿笑道,“小姑娘,現在可容不得你反抗,你叫破喉嚨也不會有人來救你的,阿蓮,小柔,還不動手!”
防風柔看了眼太昊鐸,他點點頭,帶著男人們離開,身後傳來陣陣驚叫。
防風柔的力氣比一般的成年男人都大,大手抓住邰佳的肩膀,三下五除二就將鹿皮套在了她身上,鹿頭套在腦袋上,好像帶了個頭套,只從鹿嘴處露出一張小臉。
片刻後,太昊鐸等人回到房間,見她坐在土炕上,下面燒著柴火,她像個地主婆一樣盤膝坐在上面,抱著肩膀前後晃著,伸手斂去夾在鹿嘴裡的頭髮,一邊對眾人說道,“還別說,真有效果,穿上這身立刻就不癢了……你們幹嘛這樣看著我!”
“沒什麼,挺好看的!”太昊鐸忍俊不禁說道。
“邰大小姐,你現在的樣子就像一隻……哎呦!”鬼方紇沒說完就被鬼方月狠狠踢了一腳。
鹿皮很厚,上面的毛很硬,邰佳裹著鹿皮動作堅硬好像木偶,看上去十分滑稽,她察覺出眾人神情有異,找來一面鏡子照了照,哼了一聲!
白眼眾人說道,“你們懂什麼欣賞,我覺得很好!”她在鏡子前比剪刀手,一笑露出兩顆虎牙。
邰佳總有一股謎一樣的自信,就算在別人眼裡特立獨行,甚至傷風敗俗的事,她也全然不在乎,而且別人越討厭,她就越要表現出來。
…………
薊氏與和氏的老弱婦孺很快來到大火山避難,一共三千餘口,攜老扶幼魚貫進入火山內部,一開始聽說要去荒涼貧瘠的大火山,很多人寧可死在家裡也不肯離開,後來蟄龍山那邊跑了一些零散的野人,講述了自己寨子被黎戎氏焚燬,族人淪為奴隸的慘狀,這些人才膽戰心驚地離開城池。
太昊鐸則帶著鬼方紇,防風氏兄妹,邰佳等人前往苗氏主城,留下鬼方月,鹿長老,夷嬉等人在大火山負責維持秩序,免得薊和兩氏的人鬧出什麼亂子,走之前太昊鐸將祝火燦放了,並暗中約定同盟。
祝火燦將黎戎氏最強大的幾名戰士,其守護靈和弱點一一告訴了太昊鐸。
黎戎氏是野蠻的遊牧氏族,以掠奪為生,不斷吞併小氏族壯大自己,和荒野劫掠者最大的不同便是他們不會殺死俘虜,而是奴役他們,作為苦工和僕從軍,黎戎氏沒有固定的統治家族,首領死去後,新首領在廝殺中誕生,實力最強者為新的族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