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火山之南,六軍混戰!
原本姬姜兩家各自集結甲士,打算馳援歌天氏包抄殷氏大軍後路,卻不想半路遇到三支大軍堵截,原來殷家早與妘嬴妊三姓達成協議,要求三家在殷氏攻打歌天氏時,在大火山南部牽制姬姜兩家!
姬家出甲士八千,率軍者姬家太叔姬羆,姬家小姐姬紅綾和少爺姬珏擔任副將!姜家甲士一萬三,由姜家姑奶奶姜媗親自掌兵,姜瑩姜彩俱在軍中,雙方合併一處,共兩萬一千人,與妘,嬴,妊三姓四萬人馬對峙在爵水兩岸。
姬家隨軍幕僚奉書信乘牛獸渡過爵水來到三姓大營,三姓分兵駐守,左為妘氏,右為妊氏,中間為鼎州嬴氏,妘氏女性為尊,執赤紅大旗,兵丁皆紅盔紅甲,甲士當中有男有女。
妘氏家族善於飼養一種名為‘烈焰哈士奇’的白銀靈獸,妊家甲士人手兩隻此獸,兇獸當為坐騎,雌獸衝鋒陷陣,即是兇猛!
妊氏尚白,白旗白盔白甲白帳篷,善於用毒,甲士皆戴著防毒面罩,頭裹白布,只露出一雙眼睛,身後揹著灌滿毒氣的陶罐。
嬴氏好祀鬼神,每出征必以活人祭旗,黑色大旗用鮮血浸透,上懸掛人頭,鬼氣森森,嬴氏甲士皆披骷髏鍊甲,甲冑俱是骨頭製成,每人背後都揹著一杆黑旗,用來役使鬼靈助戰,嬴氏坐騎以鬼拉車,並非以獸牽引,駕車之人搖動役鬼大旗,拘來山澤荒川怒鬼,在車前拉車,快若疾風,見者人馬俱驚。
姬姜兩家幕僚分別前往三姓大帳,彼時妘氏主帥妘蜜兒正坐在虎皮軟榻上吃甘蔗,腳下趴著五隻黑白相間形似野狼的異獸,便是妘氏所飼養的烈焰哈士奇,聽聞姬家使者來到,便讓人喚入大帳。
幕僚看著面前十六七歲的少女,卻不敢有絲毫不恭之色,雙手奉上書信說道。
“姬家與妘氏向來和睦友善,井水不犯河水,此次為何興此無名之師,犯我疆界,擋我軍渡河?”
“使者誤會了!”妘蜜兒將嘴裡嚼幹了汁水的甘蔗渣吐在手心,笑吟吟說道,“妘氏一向以德服人,我們這次是從一些中立姓氏的領地當中借路過來的,來此也並非為了和姬姜兩姓作對,而是聽聞大火山歌天氏千里天眷之地盛產珍饈美味,本姑娘嚐了一下天眷之地長出來的甘蔗,果然甜美,所以想和歌天氏做筆買賣!”
“即是做買賣,為何要帶著大軍前來?”
妘蜜兒攤手道,“我妘氏甲士也想嚐嚐嘛,所以來的人多了些!”
幕僚嘆了口氣,拱手道,“既如此,在下只好向主公實言相告,告辭!”
他離開大帳,妘氏甲士並未阻攔,來到爵水邊,見另一名使者從妊氏大帳中走出,同樣緊皺眉頭,一臉凝重,二人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嘆了口氣,這時聽見嬴氏大帳中傳來一陣喊喝,兩名身穿骷髏鍊甲的壯漢拖著一名身材消瘦的中年文士,在大帳前手起刀落,砍下頭顱掛在了大旗上。
二人倒吸了口涼氣,“兩軍交戰不斬來使,嬴氏竟然殺了姜家的幕僚,果然嗜血好殺,咱們二人快走!”
兩人騎上牛獸渡過爵水回到姬姜兩姓大營,將此行結果告知姬羆,姜媗。
姜媗一聽自家幕僚使者被嬴氏所殺,頓時大怒,名軍中擂鼓,打算渡河攻打嬴氏,姬羆聽過使者彙報,沉聲說道,“看來此戰必不可免,鬼方蠔傳令,擂鼓進軍!”
姬珏擺手說道,“叔父且慢,姜家被殺了幕僚,此時必然大怒,何不讓他們先上,我姬家在後方策應,若是姜家一鼓作氣攻破三姓軍陣,姬家便可收拾殘局,大殺四方,若是姜家失利,我們也能遊刃有餘!”
“叔父不可!姬姜兩家此次聯盟,並肩作戰,同心同力,豈能做出這種小人行徑!若是姜家戰敗,憑我們的八千人,能過得了爵水嗎?”姬紅綾狠狠瞪了姬珏一眼說道。
姬珏冷笑道,“歌天氏千里天眷之地聽起來不小,但還不填不飽九大姓的胃口,這樣一塊千里之力,我們姬家一個人還不夠吃,難道還要讓出一半給姜家嗎?叔父,妘嬴妊三姓畢竟隔著殛州和燧州,他們的勢力難以到達淒涼戈壁,我們的對手只有殷氏和姜氏,何不趁此機會削弱姜氏,到時就算與姜家瓜分歌天氏,咱們也能佔個大頭……”
話音未落,姬紅綾重重一拍桌子,指著姬珏鼻子罵道,“姬珏,按得什麼鬼心思,說話簡直不如放屁!仗還沒打就想著瓜分歌天氏的土地,我告訴你,就算這次打贏了殷家,你也休想拿走歌天氏一草一木,我是鬼方鐸的未婚妻,就是將來歌天氏主母,休想佔我家半點兒便宜!”
姬珏冷笑道,“叔父,你看到啦!姬紅綾還沒嫁給鬼方鐸呢,就開始提著外人說話了,當初祖父將你許配給鬼方鐸為的不就是這一天嗎?那時候你七個不情八個不願,怎麼現在事事以歌天氏主母自居了,若姬家不能從中得利,我們為何要出兵與殷妊嬴妘四姓做仇?”
“夠了!”姬羆沉聲喝道,“現在還不是說這些的時機,紅綾說得對,姬姜兩家聯盟,我們豈能以鄰為壑,傳出去有損姬氏威名!”
“鬼方蠔,傳令,全軍渡河,要趕在姜家之前渡過爵水,搶下首功,不要讓女人做主的姜家看遍了我們!”
“是,元帥!”
鬼方蠔一身亮銀鎖子甲,身後揹著三杆令旗,騎上快馬往軍中傳令,心中想的卻是自己在歌天氏當中的弟弟!
“阿紇,你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