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我走!你這輩子所有的幸運,就是為了遇見我!”髒臭的女奴隸突然說了這麼一句!
任誰從一個衣衫襤褸等著被賣的奴隸嘴裡聽到這樣的話,都會覺得奇怪,幾人都用詫異的目光看著她。
鬼方紇忍不住笑道,“這女奴怕不是被太陽曬壞了腦子,你撒泡尿照照自己,身上哪塊兒值得我鐸哥‘這輩子所有的幸運’,真是莫名其妙!”
太昊鐸也並未在意,只覺得她大概在長久的虐待中成了瘋子,正要邁步離開,那女人又說道,“成大事者身後必有聰明的女人,你身後那三個一個是傻子,一個心太軟,一個只會盲目崇拜你……你需要我!”
太昊鐸這一次真正感到有一絲吃驚,太昊繭蛾心智錯亂,看出她是傻子不難,但能在見第一面就看出新垣伊和鬼方月二人的心性特點,這等眼力不是一個女奴隸所能擁有的!
他走到她面前上下打量了一眼,奴隸販子是個猥瑣的中年男人,看到有人對那個一直賣不出的賠錢貨有了興趣,頓時眼睛一亮,緊忙走上前。
可惜太昊鐸看她一眼後便轉向她身邊那名身材健壯結實的高大男子。
那男奴隸一臉呆相,空有一副健碩的體格,但心智似乎不大健全,看上去不似聰明人,女奴隸見太昊鐸對自己沒有興趣,眼中閃過一絲落寞,表情一變,又變回了那副呆滯茫然的神情。
“這個多少錢?”
“這位少爺好眼力,這莽漢是我們在一個荒野部落捉來的,看這身板兒,看這一身肉疙瘩,有的是力氣,吃得也不多,而且這傻大個一根筋,腦子不會轉彎兒,你讓他幹什麼他就幹什麼,只要給他吃得,就算讓他當騾馬拉車都沒得問題……”
他伸出五指說道,“五十兩天玄石!”
“你搶劫呀!”鬼方紇忍不住吼道,天玄石是九州通用的貨幣,像鬼方氏這樣的中等氏族,一年獲得的天玄石也不過三四百兩,他離開鬼方城時,最寵愛自己的祖父將自己偷偷攢下的所有天玄石都給了他,一共只有七十多兩!
“這位少爺先別急呀,我們的貨底子都乾淨,都是真正的無根浮萍,這些人大多氏族覆滅,祖靈散盡,買下他絕不會有任何麻煩,而且別看這傻大個兒一臉傻相,他可是貨真價實的四等鼎體,地屬性!”
太昊鐸露出為難的神色,“阿紇,你身上還有多少天玄石?”
“鐸哥兒,你真要買這傻大個兒?天玄石我還有一些,關鍵是咱們要他沒用啊,咱們也沒多少行李要扛,也用不著苦工……”
一直沒說話的秦川見狀暗中一喜,心道這幾人來歷非同凡響,結交他們定大有好處,此時不出手更待何時?
他笑著擺擺手,“幾位都是我秦某人的客人,來這七十二號貿易城,豈有讓你們出錢的道理,傳出去恐怕大荒的同行們難免笑話我秦川!”
他從袖子裡掏出一塊血紅色的晶石交給奴隸販子,“這是六十兩整,這名奴隸是我們的了!”
奴隸販子笑了一下,“秦老闆出手,果然闊綽!我這就讓人給他洗洗乾淨,換一身體面的衣服送到秦老闆府上!”
“慢著!”太昊鐸擺手說道,“這些事不用麻煩你,實話實說,此人的確不值五十兩天玄石,買下他我們確實虧了,雖然是秦老闆出錢,但我心中難免過意不去……”
“這樣吧,買一送一,你們把他身邊的這個女的送給我們好了!”
看到他指向那個賣不出去的髒女人,奴隸販子暗中鬆了口氣,那女人被帶到這裡有一陣子了,來的時候就這副樣子,蓬頭垢面,一身汙穢。
荒野劫掠者擄來的女奴,大多要先給戰士們享受一下,唯獨此人,誰看到她都跟看到狗屎一樣,他原本打算過兩天再賣不出去,就乾脆殺了扔到荒野中喂狼,現在有人要她,他高興還來不及。
就這樣太昊鐸花秦川的錢買下了兩個奴隸。
在離開奴隸欄時,城中走來一長髮男子,面相陰柔,和幾人錯身而過,他無意中看到鬼方月身上揹著的魔蜍鼓!
為了方便攜帶,鬼方月將大蛤蟆四條腿兒用繩子捆住,然後像揹包一樣背在身後。
他臉色微微一變,皮笑肉不笑地攔住幾人,笑問道,“這位姑娘,你那隻蟾蜍,是從何處得來的?”
太昊鐸按下他的手,“有事嗎?”
那人搖搖頭,“只是隨便問問!”說完轉身往奴隸欄裡面走去,就聽到那名奴隸販子誠惶誠恐地說道,“大念師大人,您怎麼親自來這腌臢之地?事先吩咐一聲,小的也好前去迎接!”
“不必,我也是奉了狼主之命,來調差大念師謝仲的死因!”
太昊鐸聽罷轉過身,帶著幾人離開。
鬼方紇和他並肩而行,低聲道,“這個奴隸欄,是人面狼開的!”
太昊鐸點點頭,“他們是為了調查謝仲之死!”
他瞥了眼鬼方月身後的魔蜍鼓,“小月,你找塊布將它包起來,不要這樣露在外面!”
…………
晚上的時候眾人就住在了蠻荒獸欄掌櫃秦川的府中,太昊鐸對秦老闆別有用心的款待沒什麼興趣,草草吃了點兒東西就離開了。
他來到專門給那個女奴隸準備的房間前,看到紙糊的窗子上有一道苗條的剪影,正在舒展自己垂柳般柔軟而纖細的肢體,裡面的人正在沐浴,房門開啟,兩名年輕的侍女抬出來一桶洗澡水,倒進院子裡的水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