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襄樊 (第1/2頁)

樊城城外號角聲此起彼伏,遠遠望去,旌旗招展,劍戟如林,馬匹賓士來去,樊城城便如裹在一片塵沙之中,如浩瀚汪洋中的一艘小船,隨時都有傾覆的危險。

浩瀚的人海,似乎要將這片土地淹沒,人潮中的軍隊,便若浪濤中的礁石,隨時會被浪潮吞沒。他們先驅動的,便是那三萬多的饑民。

這些饑民,個個衣衫襤褸,面黃肌瘦,但為了一口飯,自願或者不自願的,充當作戰的炮灰。

他們表情狂熱,拿著五花八門的兵器,很多人,只是拿跟棍棒罷了,他們被分為三波,每波攻勢一萬多人,在一聲戰鼓後,立時瘋狂的吶喊,向樊城衝去。

許多人更癲狂的脫去上衣,雙手各拿兵器,或菜刀或斧頭,拼命的吼叫,希望激起不多的體力,給自己勇氣。

他們潮水般的湧到離城牆百步左右,然而他們的瘋狂,在城上一陣猛烈的齊射後就被擊的粉碎。

三波過後,所剩不多的饑民被投誠的漢軍替下,幾萬人的猛烈衝鋒,一陣接著一陣,經過幾個時辰的鏖戰,終於攻到城下,一架架雲梯靠向城牆,向城上攀登。草原人的進攻及其簡單粗暴,就是用人命去填。

北城牆下,大燕漢軍的攻勢彷彿決了堤的洪水,一波又一波的湧上城牆,然後被城牆上的樊城軍民用身體擋了下去,彷彿拍到岩石而被震退的巨浪,紛紛從城牆上跌落下去,砸在城牆下的人潮中。

“殺呀!”

“快快快”

“頂上去!上”

北城牆城門處,大燕漢軍將一架架攻城梯架在城牆上,像大災之年的蝗蟲密密麻麻順著雲梯向上攀爬。

一雙雙佈滿血絲的雙眼,看著城下一眼望不到邊的草原大軍,身上鎧甲由於長時間被血水浸泡,發著暗紫色。一個個捨生忘死與草原大軍血戰,城牆多處出現險情,將領們帶著精銳來回奔突。哪裡出現險情,就奔向那裡彌補防守漏洞,一次又一次將企圖登上城頭的大燕勇士墜入地獄。

如果說慕容旭忠更擅長野戰,副帥趙元道的每一擊都是針對著樊城的要害而來,之前作為襄樊這個戰力虛弱的龐然大物,在無法躲避的情況下,應對的方法只能以大量的人命為填補。

從九月五日那一天凌晨到七日的夜幕降臨。交戰雙方不分晝夜,頂著能吹進骨髓裡的咧咧寒風,為奪得城牆上哪怕一小塊立錐之地,填在北城門附近計程車兵生命,就超過四萬六千人,城上城下,屍山血海。

城內大夏大部分軍民,他們不會思考生與死的意義,在這樣的戰鬥力,夏兵與大量被髮動起來的群眾前仆後繼地被填入這死亡的深淵。他們知道,兩年來多次擊退敵人的攻擊,若城破,全城老弱一個也活不了。

不光城牆上,城內負責搬運守城物資的幾千老人婦孺,在以透支生命的態度,執行著死守的責任。

當一個國家以文貴武輕,以士大夫與君王共治天下,為立國之本,就像一個健康的人被打斷一條腿的瘸子,在如今的局面下,就只能以生命去耗了。

不知什麼時候,天邊開始烏雲堆積。不一會滾滾烏雲迅速遮蔽天邊血紅的晚霞。

城上城下此起彼伏亮起一堆堆松明與篝火,向天邊蔓延而去。

天空中突然一道電光,把黑暗的天際撕裂開來,雷聲轟鳴之中,城上城下,人馬慘叫長嘶之聲震耳欲聾,血水四下飛濺。

遠邊天際,盡是奇形怪狀的閃電劈下,隆隆雷聲從頭頂滾過,如戰鼓敲擊每個人的心底。

大雨瓢潑而下,將原來沖天而起的火光漸漸壓了下去,但不斷閃動的電光,仍然將城頭景象不時照亮。長柄號角聲響起,攻城大軍潮水一般退去。

這賊老天終於眷顧咱們一次,大雨使城牆和攻城器具萬分溼滑,弓玄鬆軟,這種天氣再也不適合攻城。守城兵將一個個癱倒於地,秋日雨點打在他們賤滿血水的甲胃上,激起寒氣如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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